可是她這樣像極了一個擁抱,在過度安靜的情況下稍顯親密。
因為顧紅楓低下了頭,而越重山根本看不見她的眼睛,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越重山緊繃地躺在那裡,感覺渾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從未和一個人靠得這樣……親密無間。
他能聞到顧紅楓身上……屬於他衣服上的氣味,因為兩個人換了衣服,將兩個人的氣味混為一體,形成了一種如藕絲般勾連的曖昧。
他偏開頭,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腦子亂糟糟的,在嗡嗡的蠅蟲聲和魔氣之中,亂成了一個被捅了蜂窩。
她為什麼要這樣?
明明不理會他,一心想著修煉,為什麼今天卻要護著他?
越重山越想越想不清楚,但是躺在冰涼地板上的身體,卻從內心開始隱隱發熱。
體溫熏蒸他的身體散發出一點點隱秘的香氣,像是某種難以言喻的,正在綻放的花,這種香氣慢慢地朝著顧紅楓的鼻子裡面鑽。
「你到底抹了多少香膏?」顧紅楓感覺自己的感官被這氣味給熏蒸塞滿,實在是忍不住詢問,「你到底是什麼愛好?」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老是搞得香噴噴的。
像顧樟那個花孔雀一樣,煩死了!
越重山聞言呼吸窒了一下,然後緊緊地抿住了唇,把臉撇開。選擇拒絕回答。
因為他沒抹香膏……他本身就香。
他身上確實有種味道,從小就有,每逢情緒激動或者出個汗流個血,味道就會更加濃郁。
越重山也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他平時換衣服換得勤就是為了掩蓋這種味道。
小時候還因為這種味道,被幾個哥哥弟弟輪番嘲弄,說他是個不應該長的姑娘。
後來他長大了,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更是能用修為壓制氣味彌散。
而且這種味道平時只要不是靠得特別近,就根本聞不到的。
他要不是被她剛才的「維護」行為弄得腦子亂糟糟的,也不會沒壓抑住,泄露出了一些情緒。
越重山羞恥得很,有些鬱郁地閉上眼睛。
顧紅楓卻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越發濃重,加之被靈器結界一圈,這味道簡直揮之不去,迅速占據了她的五感。
她很快也有種血液流速加快的錯覺。
「你這味道……是什麼花兒?」
顧紅楓的喉嚨乾巴巴的,本來就低著頭,本能循著氣味的源頭,朝著越重山的衣領處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