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又如何能稱為魅魔?
又如何會讓越重山的父親那樣的堂堂正道,被妖魔所惑?
人生來七情皆天生自帶,喜、怒、哀、樂、愛、惡、欲,這其中欲排最末,卻是七情之首。
因為人的一生,就是由無數的欲望構成,每一種情感,都是由欲望支配。
這樣精善人慾的魅魔,刻在傳承之中的魅惑是種族天賦,又刻意抱著折磨人的想法。
可想而知,顧紅楓經歷了多麼殘酷又恐懼的「報復」。
天際破曉,修道院的弟子們後半夜完全沒看到大師姐,都非常震驚。
但是大師姐院門緊閉,弟子們倒也沒有上前打擾。
魔氣漸漸在極端的渴求中得到了滿足之後,蟄伏回了越重山的身體。
他坐在床邊,盤角不在,過長的、能化為繩索束縛人肢體的長髮恢復成垂落腰後的無害模樣。
他腰背筆挺,眉目重歸溫潤,如玉的肌膚透著些許血色過度充盈的緋色,令他看上去像一株一夜吹開了重瓣的桃花。
他背對著顧紅楓,從儲物袋之中拿出嶄新的弟子服,慢條斯理地穿著,開口聲音卻有些低沉,帶著不可形容的漠然和疏離:「你需要我做什麼?」
越重山那天離開後,後來又折返回了那片樹林,找到了被推下山崖的枯屍。
也知道了顧紅楓繼承了大柳樹妖的能力,能奪人修為為己用,連五境的劍修都死在她手下。
如此能力,她又渴求強大,無所不用其極地算計到了他,如今無論顧紅楓要越重山抓誰來給她吸取修煉,越重山也都會做。
顧紅楓躺在床上,卷在被子裡。
她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眼睛掀開一點縫隙,看了越重山一眼,又卷了卷被子說:「你去督促弟子們修煉,我再休息半刻就起身……」
好累啊。
顧紅楓一直都在用木靈力修復經脈,但是她沒受傷,就是純……巔峰了太多次的累。
畢竟昨晚上確實太出乎她意料。
顧紅楓不知道真的男女之間,竟然是這樣的。
但是她從最開始想跑的驚懼,到後來的予取予求,並沒有精力什麼掙扎。
她自己做出來的決定,自然也從來不會躲避結果。
只是有一點不能適應罷了,畢竟真的失控的時候還挺可怕的。
可是她對越重山這隻小羊,和當初的那隻小狗還不一樣。
她眼睜睜地看著小狗和顧樟好,卻不會懷疑越重山會被其他人勾勾手指就跑。
這種裹挾著相互折磨,帶著怨恨和仇恨也必須行最親密之事的「信任」,讓顧紅楓後來徹底放鬆下來。
只要越重山聽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