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越重山,就像喜歡當年那個六十多歲的,能幫她得到想要的一切的老企業家一樣真情實感。
只可惜當初顧樟聽她說喜歡,只覺得她生病,給她一口氣約了好幾個心理醫生。
越重山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渾身僵死,他木偶一樣被重新拉著坐下,心臟跳到失控,腦中比比賽的喧鬧場面還要咕嘟嘟沸騰。
只不過他若是現在有些渙散的眼神,如果聚焦在顧紅楓的眼中,就會發現顧紅楓的喜歡根本和他想像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她的喜歡,給予的是對她有用的人事物,她也像喜歡越重山一樣,喜歡著這場中她看重的每一個「目標」。
而越重山坐在身側是如何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告白混亂,顧紅楓不理解也不在乎。
她抓著越重山的手,看著這些仙門翹楚在對站台上使出他們最厲害的本事,心中喜歡極了。
而很快輪到了赫連雅上台,她上台之前堅定地對著顧紅楓點了點頭。
顧紅楓也對她點了點頭。
赫連雅的對手比她的境界也足足高了一境還多。
而且兩個人都是水靈根,打起來後對站台中可謂是雨驟風急,霧氣連天。
劍光裹挾著幽藍閃爍不停,很快赫連雅被對方擊倒在地,口噴鮮血,以佩劍撐著地面,呼吸急促,胸骨恐怕有地方骨折了。
根本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胸腔里像是燒著一把大火,呼吸所過之處都是焦糊的疼痛。
這讓赫連雅想起她娘親死的時候,宗門正趕上一位尊長多年未曾進境,驟然突破的慶賀宴席,她娘親草草下葬,她連披白戴孝都不被允許。
那時候是深冬臘月的冰寒天,和她娘親潦草的葬禮成鮮明對比的,是那個尊長熱鬧如盛夏般的宴席。
宴席擺在芥子空間,芥子裡面四季如春。
赫連雅那時候還叫劉雅,她站在芥子外,看著裡面百花怒放人聲鼎沸,自己吸一口,卻是凜冽入骨的寒風雪沫。
那血沫吸進肺腑本應是冷徹心扉,可是不知為何,那時候的赫連雅,和現在的感覺是一樣的。
好像那冰冷的雪沫,隨著她母親的死亡化為了一捧火,短暫地燒空了她肺腑之中的所有軟弱。
她生平第一次做出離經叛道的決定,就是在那一把火之下,她離開了那個死人不如進境得到重視的宗門。
那時她修為實在是低微,在凡間和凡人無異,極品的水靈根只能讓她洗衣服的時候稍微省些力氣,尤其是凡間並沒有多少靈氣供她修煉,她一度陷入絕望。
後來被師尊撿到,帶回了龍熙山中。
可是這麼多年,當初胸腔裡面燒起的那把名為勇氣和骨氣的火,早就已經散得乾乾淨淨。
赫連雅依舊是那個軟弱沒有主意,甚至被自己的娘親無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