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楓細細碎碎地說了很多,越重山一直都在認真聽著,偶爾接兩句,卻並不會亂提意見。
等到顧紅楓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她驟然閉住了嘴。
她從來不曾和人這般袒露她自己的事情想法,更何況是沒做成的計劃。她愣住,抿了下唇,面色刷地就沉下來了。
果然肌膚相親會給人過度親密融為一體的錯覺,倘若越重山……
「我問你,你當日為什麼突然暴露了身份,你不是最厭惡成為魔修被世人唾棄嗎?」
顧紅楓又提這茬,她明知道越重山是為了她,為了給她爭取一些時間才會暴露身份,卻一丁點也不想聽到越重山用這種藉口試圖邀功請賞,甚至是「挾恩圖報」。
她遇見太多這樣的人,她對人性永遠不抱有任何的期待。
但是大抵越重山不算個人,是一隻羊。
一隻小羊狗。
他說:「我本來就是魔,從前一直不想接受,後來想通了,不想裝下去了。」
越重山說到這裡甚至興奮地看著顧紅楓,撐起一條手臂,靠近她說:「你知道嗎?我生平第一次這麼痛快,我拿殷烈作為挾制,天道竟一路不敢動我!」
這一招還是和顧紅楓學的,原來天道之子的作用如此廣泛,不止是能做劍和殺之泄憤而已。
「如果命運註定不可更改,我希望像現在這樣瀟灑肆意地活著。」
和顧紅楓一樣,無所顧忌,共同站在巔峰。
顧紅楓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而實際上越重山很少有讓她不滿意的時候。
顧紅楓躺著沒再吭聲,越重山用角戳她,她也沒有再躲開。
很快又細細碎碎地跟越重山說起了話來。
兩個人抱在一起說了一整個下午的話。
才分開幾天而已,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話。
顧紅楓到最後喝著越重山儲物袋裡面拿出來的果酒,靠在水池邊上,看著星月之光從洞穴的上方灑下來,心裡那種急迫的感覺已經少了很多。
至少她有耐心耽擱,不會非常急迫地想要回到仙盟去設法取得界滿修士的靈根。
修士很少需要睡覺,修到越重山這種程度的大魔,也沒有必要一定要休息。
因此兩個人說完了話又喝了點酒,順理成章地坐在水池當中親到了一塊兒。
不帶任何急迫,甚至也不為了解任何癮,他們就像一對普普通通的愛侶,情到濃處水到渠成,用彼此的身體愉悅自己,愉悅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