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長谷部、長谷部!」
嘈雜的腳步聲都朝著前院而去,星野的好心情一掃而光。
「發生了什麼?」星野冷靜地抓住一個匆忙跑過去的付喪神問道。
前田藤四郎睜大了眼睛,看見審神者的喜悅還沒有湧出,就變成了焦急。
「長谷部殿出陣回來受了重傷,我們以為主殿不在,想要把他送到手入室去。」前田藤四郎忍著害怕,飛快地回答。
星野已經看見了,長谷部滿身鮮血,身上到處都是傷口,衣服破成了碎片,堪堪遮住要害。除了他之外,第二部 隊出陣的人都掛了彩,受傷最輕的反而是短刀秋田藤四郎,他只有臉上劃了幾個淺淺的口子。
「主殿!」攙扶著壓切長谷部的歌仙兼定肩膀上還留著鮮血,走起路來一瘸一拐。
星野鎮定地指揮道:「不要急,所有受傷的付喪神都到手入室等著,我先為長谷部手入,藥研,你給他們還在流血的傷口止血,其餘的也交給我。」
「是,大將!」
在前往手入室的路上,星野用靈力穩定住壓切長谷部的傷勢,檢查著他的傷口。
太悽慘了,有兩道刀口直接從他的胸口斜斬過去,幾乎破開了他的身體,還有背後,明顯可以看出敵人是一把大太刀,一刀劈在了他的背上,差點砍斷他的脊椎。
如果換成人類,是絕無可能倖存下來的。
大量的靈力被輸送到長谷部的身體裡,星野就像是在往一個破了洞的杯子裡倒水,她只有倒得比漏得快,才有可能救回他。
「長谷部,你還聽得到嗎?」星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棘手的情況,察覺到壓切長谷部的意識正在逐漸削弱,氣息也越來越低緩,她沒有選擇溫柔地呼喚,反而加重了語氣,「長谷部,保持清醒,這是主命。如果你昏迷過去,我就會把你丟掉。」
有那麼一瞬間,她看見這振打刀的呼吸窒了窒,然後已經合上的眼皮掀開了一條縫隙。
「主……」
「長谷部,發生了什麼,你來告訴我。」星野一邊說話,一邊控制靈力在他破敗的身體中遊走。
「我們……我們遇到了……檢非違使……它們……」壓切長谷部斷斷續續地說著,他以為自己的聲音清楚,實際上只是動動嘴皮一樣的呢喃,星野一個字都聽不清。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接話。
「長谷部,你做得很好,至於是賞還是罰,一切都要等你好起來再說。」星野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你有功,那麼我會獎勵你。如果是你做錯了,那麼你就給我滾去畑當番一個月,天天早上五點鐘就起來種地吧。」
沒有哪一把刀喜歡種地,就算是一貫如同大家長一樣的太郎太刀,也會推脫說自己沒有帶來豐收的神力,言下之意就是做得不好也不能怪他。
壓切長谷部並沒有為這樣的懲罰而傷心,他竭力保持清醒,但失血過多依然讓他神志不清,甚至這樣說著:「種地也沒關係……只要是主命……只要……不要把我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