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假如敵短還能流淚, 此時的他一定早已淚流滿面。他的運氣是有多差啊!竟然碰見了這樣的審神者和付喪神!
「麻藥?」藥研想了想,搖搖頭說道, 「我這裡好像沒有麻藥了。」
「哦, 這樣啊, 那就算了,直接切吧。」星野乾脆地開口。
敵短癱在台子上,已經生無可戀。
萬萬沒想到, 他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被這樣分屍……
「既然它的身上也有暗墮之氣, 那麼是否可以被驅散呢?」櫻花妖溫柔的聲音響起,「大人,能不能讓我試試看,看看能都驅散它身上的暗墮之氣。如果可以的話,也是一件好事吧。」
「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還能驅散嗎?」星野難以置信地反問,「這都變成了骨頭架子了。」
「試試看而已,又不會損失什麼。」櫻花妖柔柔地勸道。
星野也不是一個□□的人,對於合理的建議還是會聽從的,當下點頭同意道:「那行,你就試試看吧,不能也沒事。」
其實能的話才會出事吧,如果溯行軍真的能被淨化,而且淨化後還是付喪神的樣子,那才叫麻煩。
櫻花妖抬手,滿天的花瓣飛舞,如同雪花一般紛紛揚揚落下。
「讓我的氣息把你喚醒吧……」
櫻花包裹住了台子上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敵短,粉色的光芒閃過後,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
「這、這是……」藥研藤四郎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溯行軍難道真的是付喪神化作的?!」
在骨頭架子一樣的敵短消失後,躺在台子上的是一個穿著和藥研的出陣服款式差不多的小軍裝的男孩子,他留著淺棕色的短髮,翹著兩根呆毛,瞳孔原本也應該是淺棕色的,但此時泛著一層不祥的暗紅色,仿佛是乾涸的血跡。
他呆呆地坐起來,像是也被嚇到了,眼睛中還帶著滿滿的畏懼。
「你、你們……我我我……」他結結巴巴地開口,然後猛然回神地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我能說話了!」
他胡亂地上下摸著自己,還揪了揪自己的臉,直揪得通紅一片,才大叫一聲:「我真的變回來了!」
男孩又哭又笑,到最後都打起了嗝:「我……嗚嗚嗚嗝……我真的……」
星野後退了兩步,偏頭對呆站著的藥研說道:「這孩子怕不是個傻的吧?」
「我也不、不知道……」藥研臉色陰沉,眉頭緊鎖。
帶著暖意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抬頭一看,是審神者溫和的笑臉:「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不可能所有溯行軍都是付喪神化作的,這數量對不上。我猜想,這個短刀或許只是個意外而已。」
藥研悄悄吐出一口氣:「您說得對。」
他簡直難以想像,如果溯行軍真的是付喪神們化作的話,那他受傷沾染的鮮血到底是敵人的,還是自己同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