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也去!」
原本蜂擁在一起的刀劍們一下子走了個七七八八,最後離去的付喪神小心地將門合攏,只留下房間內相對而坐的兩個審神者。
曾經的宇智波夫人,又重新改名為紅楓的女人露出了一個真實的微笑,隨即又很快地斂去,面上只留下平靜。
「真是羨慕啊……」她喃喃道。
星野一頓,抬眼看她:「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只要你好好地對待自己的付喪神,他們也會給予你回報。」
紅楓嗤了一聲,語氣中帶著譏諷:「那假如他們一開始就另懷心思呢?」
她這次離開,誰都沒有帶上。不管是堪稱最忠心的壓切長谷部,還是輔佐她時間最久的歌仙兼定,她一個都沒有帶上。
「我的本丸啊……那就是個爛攤子。」紅楓抿了口茶水,任憑滾燙的水流從喉嚨一路滑下,幾乎燙傷了她的心肺,燙得她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不說這些了,星野,你到底想做什麼呢?」
她問出了一個許多人都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想做什麼?」星野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她聳了聳肩,顯得有幾分調皮,「你們都想得太多了,我想做的,當然是儘快結束戰爭啊。」
「結束……戰爭?」紅楓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回答,一時之間愣住了。
星野放下茶杯,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付喪神和審神者一開始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對抗溯行軍嗎?而時之政府的所作所為卻在增加溯行軍的數量。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為了爭取到更加美好的未來,我的所作所為,正是在為了結束這場戰爭而努力啊!」
「……」紅楓面色古怪地看著她,「這種話……你是從什麼宣言上摘抄的嗎?」
「咳咳,細節就無須在意了。總之,難道你不想結束戰爭嗎?」星野認真地反問道,「你不想和自己的刀劍們,生活在一個和平的時代嗎?」
想……誰會不想呢?她最初,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審神者,除了靈力強大,幾乎沒有什麼出眾之處。更因為太過於早熟,和同學也好、家人也罷,都拉開了距離。是本丸的刀劍們,教會了她什麼是同伴,什麼是感情。
紅楓仿佛回憶起了什麼,她的視線放空,低聲說道:「我要是能早點想到結束戰爭就好了……我早知道戰爭是會有傷亡的,也早做好了打算,但是、但是當它真的來臨的時候,我才發現是我太天真了……」
破碎的御守,死裡逃生的倖存者,紅楓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的,實際上卻銘刻在骨。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檢非違使,太郎太刀、石切丸帶著今劍、五虎退和前田、亂,六個付喪神,只回來了一個太郎……我也難受,也痛苦啊,但我只能讓自己更加強大,去對抗命運……」
紅楓不是一個將責任全都歸於他人以求得自己心安的人,她清楚地知道,當自己簽下合同成為審神者後,就會有這樣一天,她不斷地勸說自己,努力讓自己想開一些……所以,在得知了真相後,才會那麼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