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於修為的壓力,兩個人灰溜溜地跟在姬然身後。
錢浩元繃著一張臉向前走。卜嘉卻不肯如此乖巧,像個不受訓的小孩子,時不時就要踢錢浩元一腳,等到錢浩元忍不住想要反擊時,她又雞賊地快走兩步,用姬然當做自己的盾牌。
錢浩元努力為自己順氣,不氣不氣,沒必要跟一屆女流計較。雖然他剛才似乎和一屆女流打得有來有回,但那都是因為他沒有用盡全力,一定是這樣,絕無別的可能。
等回到靈蘊殿,姬然揮退左右,只留下他們三人。
他端坐其上,姿態威嚴,眉宇之間的疲憊卻掩藏不住:「說吧,到底因為什麼。」
「那得問卜供奉,無緣無故
讓手下弟子毆打我峰弟子,我身為金石峰峰主,自然要為弟子找回公道。」
「你怎麼不問問你那個好弟子到底幹了什麼?」
「不就說了你弟子一句嗎?一句話而已,至於如此?」
「呵,我只放了一句,你就以為真的是一句了?」卜嘉再次放出留影珠,這一次,她將留影珠從頭放到尾,連續不斷的污言穢語從其中傳出。
證據過於詳實,三個人齊齊沉默。
等到留影珠放完,卜嘉說道:「若是我以後再聽到這種傳言,聽見一次打你弟子一次。」
雖然是自家弟子全責,但錢浩元還是無法忍受。
「金石峰弟子是出言不遜,但這些話又不是他傳出來的,你憑什麼打他?卜供奉,尋根溯源也應該講些道理。再說了,他們難道不是合理猜測?你修合歡道本就立身不正,人家猜測你弟子也是情有可原。」
卜嘉上去就是一巴掌:「說誰立身不正呢?」
這人一直用異樣眼光看她,只給一巴掌是她心善,她就應該來一套降龍十八掌。
錢浩元左臉火辣辣地疼,整個人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這人怎麼能打他?這人竟敢打他!
「你怎麼不是立身不正?你的風流韻事傳遍大江南北,還敢打我!」
「哦?你說說都有什麼風流韻事?男未婚女未嫁,我倒是要聽聽有什麼是見不得人的。」
卜嘉突然笑了,她想起一件事:「該不會指的是,我曾經拒絕過你吧?」
原主的大多風流韻事卜嘉都不十分清楚,只是從無名那裡知道大部分都有所隱情。她不太在乎「名聲」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犧牲名聲幫幫朋友是她常做之事。
比如給不想找道侶的姐妹打掩護,從而有了男女通吃的名聲。
卜嘉最清楚的就是和錢浩元之間的過往,她長得美,總會吸引些蒼蠅,錢浩元就是其中之一。
一個愛而不得心生怨恨的癲公,纏了她好多年,並且不遺餘力地散播她的黑料。
錢浩元臉一陣紅一陣白,卻發現他還真的說不出什麼。
如卜嘉所說,確實是男未婚女未嫁,她和所有人都是和平分手,從來沒做過腳踏兩條船的事情,只是別人對她念念不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