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嘉有些急了:「哎呀,那最多不就被說兩句,只要你們名義上已經不是師徒,那些衛道士不就沒有理由真的討伐懲罰你們了嗎?南宮姐姐放心,到時候,有掌門護著,肯定沒有人會真的拿你們怎麼樣。」
南宮吟終於想明白了。
好像是誒。
憑她對錢浩元的了解,這個人一定會帶頭鬧事。但憑她對師父的了解,只要能讓師父找到機會,肯定不會讓錢浩元如願。
但她還有一點不理解:「退出門派等同於叛逃,蔚然豈不是要被殘殺?」
卜嘉道:「那是因為他們的離開是破壞仙靈宗的面子。但是楚蔚然是為了不讓仙靈宗的面子被他敗壞,這怎麼能算叛逃呢?」卜嘉表情誇張,「這是對仙靈宗的偉大又忠誠的愛呀。」
南宮吟被逗笑了。
「只是這樣,蔚然怕是要受不少的苦。」
南宮吟忍不住想,楚蔚然自小就生活在仙靈宗內,此次無
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都必然會被很多人討伐。
楚蔚然的雙眼卻早已充滿希望。
卜嘉不太高興:「這不是他該吃的嘛。南宮姐姐你偏心。」
南宮吟汗顏,是啊,犯錯的是她的徒弟,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
卜嘉已經為他們留情了,甚至在懲戒方案之中還考慮了他們二人的未來,
……
大致決定好對楚蔚然的處置之後,卜嘉終於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可以下班。
她看看天色,唉,今天也是加班的一天。
不過為了可愛的城夢寒加這麼一會兒的班,她倒也願意。
她走出萬符峰,法峰之下,上官弘和一柄劍依然直愣愣地站在那裡。
玄鐵劍在月光下看上去依然是那樣的樸實無華,漆黑的劍身不反任何光亮,和夜空融入一體。
只是若仔細看去,還是能發現通體乾淨,沒有沾上一絲灰塵的玄鐵劍身。
一旁的上官弘看上去就沒有玄鐵劍這麼體面。
也許是因為傷病,他撤掉了修者慣常縈繞在周身的靈氣,也因為此顯出些許狼狽。
他的衣服和長發上,落著被風帶起的落葉,秋日的落葉顏色繽紛,黃、綠、紅多種多樣。他的衣擺上落著幾片脆黃的銀杏葉,仿若衣擺的刺繡,而肩膀和發頂則落著火紅的楓葉。
上官弘面色本就白皙,又因為失血顯得更加蒼白,在月色的映襯之下和楓葉的火紅相對,顯出別樣的悽美之情。
無名順著卜嘉的眼神看向上官弘,然後就看到上官弘的這幅模樣。
他劍身翻飛,轉眼之間將片片落葉掃落。
然後飛回卜嘉腰間掛定。
「是我照料上官峰主不周,辜負了卜掌門的囑託。」
無名感覺很奇怪,他很少這麼說話,但不知怎麼的,他就是很想在上官弘面前強調,他才是卜嘉身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