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熙目送紀許淵離開,他才推門走進盛糯糯的病房。
盛糯糯躺在病床上,用被子蒙著頭,溫熙傾身碰了碰他,「糯糯哥哥,你的病還好嗎?」
「你,你出去。」
溫熙拉著凳子坐下,神色有點尷尬:「對不起啊糯糯哥,我真不知道那錢是做手術的,你是紀夫人啊應該很有錢才對。」
「我以為你不在乎那區區五萬塊錢,你別生氣啊糯糯哥哥。」
見盛糯糯不理他,溫熙便把手裡的包放在他的床頭,「我用那五萬買了只限量款皮包,現在我把它還給你,隨便變賣也行。」
病房門咔噠一聲關緊,盛糯糯才從被子裡鑽出頭來,看著那隻鑲著碎鑽的漂亮的皮包,他忍不住淚如雨下。
溫熙說得沒錯,他可是紀夫人啊,應該很有錢才對,應該高高在上才對。
可現實是他窮得三年沒買過新衣服,做手術要低眉順眼地湊錢借錢,膽戰心驚地活著,生怕哪天被拋棄。
即便如此,他還隱隱地懷有期望,等紀許淵到了某個年紀玩兒夠浪夠了,總願意回歸家庭,跟他廝守終生。
他可太可悲了。
紀許淵的意思是讓盛糯糯住到年底,修養好身體再回老爺子那兒過年。
這段時間紀許淵像是憑空消失,盛糯糯主動聯繫說不了幾句就掛斷,溫熙也沒再來過。
直到臘月二十六傍晚,公司放了假,紀許淵才算是想起來,應該去醫院接盛糯糯回家。
紀許淵邊往病房走,邊低聲跟公司的人事主管打電話,前天溫熙辭職勾引新金.主去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個新助理。
這邊兒剛掛斷,邵明就打進來:「紀少!聽說你剛睡了翰城壹號的頭牌,就那背景神秘的男大學生?!」
紀許淵舔了舔牙根:「怎麼著?」
邵明嘿嘿笑著八卦道:「那傢伙好像叫俞寂來是吧,他不是對外宣稱只陪顧客喝牛奶,沒有陪酒陪睡這兩項服務嗎?」
紀許淵哼哼笑了兩聲:「那他媽的是你們沒本事,老子想睡還有睡不到的?」
邵明唉聲嘆氣道:「還得是咱紀少。」
跟邵明掛斷電話後,紀許淵恨恨罵了句,他其實沒睡到那叫什麼俞寂的。
出來賣的擺的譜比他這嫖的還大,說什麼都不跟他進房間,要平時在其他風月場所他連拖帶拽也得給他弄到床上。
但翰城壹號是京城首富傅家二少爺傅朝聞名下的的產業,那裡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臨近年根他又丟了競標,別給老爺子惹禍的好。
紀許淵欲往病房走,回頭正撞上盛糯糯在身後站著,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像條鬼魂。
他斜了盛糯糯一眼:「你站這兒幹什麼,還穿這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