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高腿長的男人即使熟睡的時候像只大型獸類,完全霸道地把盛糯糯圈攬在自己的範圍里。
不時突然皺著眉頭突然驚醒,發覺盛糯糯在身邊才安心,俯身親親盛糯糯的額頭,昏昏沉沉繼續睡過去。
早晨起床,紀許淵就帶盛糯糯回了他們在市中那幢別墅,生怕老爺子發怒牽連到盛糯糯,他們走得及時,管家說老爺子大清早就砸了兩方貴重的硯台。
那幢別墅里,所有家具的擺設都是原來的樣子,盛糯糯添置了很多衣服,他們好像恢復了以前平靜安寧的生活。
盛糯糯每天沉默寡言的,沒有再想著逃跑,幾乎連二樓的臥室門都不出,不是在發呆就是在對著窗外出神。
保姆端進去的飯幾乎沒動,面上答應的好好的,轉眼就把遏制他胃癌的藥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人不吃飯抗不過五天,何況盛糯糯的身體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紀許淵無計可施,只能把他看不順眼的宋憐喊來。
宋憐那頭張揚的藍毛兒,換成更加惹眼的粉棕色,在紀許淵無可奈何的目光里扭著小腰兒進了臥室。
盛糯糯正站在窗邊發呆,察覺到有人進來也沒回頭,專注的盯著在陽台上那排開花散葉的很多綠植。
多看點綠植對調節心情和靜心養病有好處,紀許淵特意買來放在這裡的,結果盛糯糯的心情更不如從前。
問他想要什麼也不說,完全無視紀許淵的存在,不吃飯不吃藥光睡覺,原本就瘦削的身材變得更加骨瘦如柴了。
看盛糯糯這副模樣,宋憐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拉著他的手哽咽埋怨:「我說盛糯糯你傻不傻啊?」
「不吃飯餓的是你,不吃藥也是你的身體熬不住,你跟那渣男過不去,別禍害自己的身體行不行?」
他端來保姆做的清淡的白粥,生著病不宜吃些油膩的,用勺子餵到盛糯糯的嘴邊:「寶貝兒聽話,多少吃點兒。」
盛糯糯聞不到粥的味道,只嘗試著吃了口,沒等嚼胃裡就泛起股噁心感,他抱著垃圾桶吐了。
虛弱的盛糯糯倒在垃圾桶旁邊兒:「我不是跟誰過不去,是真的吃不下。」
宋憐側臉抹了把自己的淚,把粥碗塞給盛糯糯,讓他將就著吃兩回吐三回那麼強行往胃裡吃了點。
實在放心不下,晚上宋憐陪盛糯糯睡在臥室,紀許淵則去了客房睡。
接下來幾天宋憐一直沒走,工作也基本是線上處理,盛糯糯勸宋憐別為自己耽誤時間,宋憐就是要陪他。
沒等紀許淵說什麼,顧渲那邊兒先坐不住了,不過他也沒去別墅找宋憐,而是給盛糯糯去了通電話。
盛糯糯現在的手機還是款二手的老式諾基亞,他在建築工地搬磚的時候工友不要送他的,只有接打電話的功能。
雖然外觀老舊功能不全,但是盛糯糯用得很安心,不必擔心通話被紀許淵監聽,所以他回來後也沒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