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願仰頭喝了口果酒,宋憐說得很有道理,跟郁大哥提這件事兒之前他也請專業人士做過評估,沒有七八年不可能回本的。
而七八年以後,市場怎麼變,風向趨勢怎麼變,都是未知數,如果不能回本很可能就砸手裡了。
但姜願還是願意買,願意承擔可能損失的代價,他長長舒了口氣:「宋憐,你記得我做完手術時,醫生怎麼說嗎?」
「他說想做的就去做,年紀輕輕不要給自己留遺憾,我知道他是在委婉地告訴我,我的病有復發的風險。」
「而且如果真的復發,就很難逃過死亡的命運了,從那個時刻起我就覺得,我是活一天賺一天,不用苛求自己。」
宋憐都快被他說哭了,又想起在英國醫院時,那些痛苦難熬與冰冷苦澀的藥物為伴的日子。
他握住姜願的手:「我支持你寶貝,你也別貸款了,我和顧渲把錢給你。」
姜願笑著拍了拍他,這還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是紀許淵發來的合同。
宋憐把他手機搶過去,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渣男打算給你出錢啊?還他媽的不要利息?!」
姜願點頭,「他是這樣說的。」
「那你原諒他了!」宋憐情緒激動:「你就這麼原諒他對你的所作所為?」
姜願無所謂地挑眉:「原不原諒他,不妨礙用他的錢。」
「姜願......」宋憐強扭著姜願的下巴,盯著他翻來覆去仔細瞧,「你是姜願嗎,你居然有心眼子這樣利用那渣男?!」
姜願推開他的手:「如假包換。」
「把錢放在第一位,人玩夠了就甩,這不是你教我的人生至理名言嗎?」
「漂亮!」
宋憐嘿嘿笑道:「你要是早看得這麼通透,他媽的紀許淵早就得追著你跑!」
包廂門口兒紀許淵滿臉落寞,原來姜願把他當工具利用,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他還偏沒出息,沒勇氣沒膽量帶著他能解姜願燃眉之急的兩億轉頭就走,這兩億是他和姜願保持聯繫的籌碼。
哪怕得到的回應微乎其微,他也得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
紀許淵開了另一間包廂,跟服務員要了很多名貴的酒,給姜願打去電話。
那邊兒接起來,語氣有些不耐煩:「有事兒嗎?」
紀許淵緩緩道:「我在你隔壁包廂,你過來,我們談談合同的事兒。」
「我簽好會給你的。」
沒別的話,姜願咔噠扣掉了電話,仿佛跟他多說一秒鐘都覺得煩。
紀許淵盯著漆黑的手機屏幕,自嘲地扯起嘴角笑笑,自己開了幾瓶度數很高的洋酒悶著頭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