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許淵已經躺好等他,枕頭邊放著盒盒罐罐,撐著腦袋拍拍旁邊的枕頭:「來吧親愛的寶貝兒,等你好久了。」
姜願丟了浴巾爬上床,紀許淵翻身把他壓在底下,從眉到唇細細地親吻,四肢默契地相互交纏起來。
曖昧溫度急劇升高,纏綿一夜。
次日清晨,姜願醒得很早,起來穿衣服時,被紀許淵手腳並用摟進懷裡。
他睡眼惺忪:「別走......」
姜願心尖發酸,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心裡想著:「我走了千萬別想我,帶著孩子好好生活。」
輕輕纏綿的吻和溫柔撫摸,把紀許淵哄睡著,姜願推開裡頭小臥室的門,親了親熟睡中的倆兒子。
隨即拉過行李箱,強忍沒掉眼淚,逼迫著自己,頭也不回地走了。
計程車等在醫院門口,姜願跟司機說去郊區,紀許淵曾提過那裡的房子,是媽媽留下來的的房產。
也是紀許淵發現糯米的存在、把他接回紀家的地方,他希望在不可能被注意到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
車開了將近兩小時,終於停在一棟破舊的公寓樓前,姜願緩緩拾階而上,找到紀許淵說過的那套房子。
房間只有幾十平米,所有家具擺設呈現在眼前,很多沒搬走的嬰兒用品,堆積著層厚厚的灰塵。
姜願摸著搖搖晃晃的嬰兒床,又拿起奶瓶和小碗,還有件奶黃色的圍兜,上面仿佛還殘留著溫度。
看著感受著這些舊東西,姜願心裡感到莫大的滿足,這似乎能彌補他在糯米最初的生命中缺失的那三年。
他簡單打掃完房間,手機就響了,姜願調整呼吸,迫不及待接起來。
那邊兒明顯一愣,沒想到他這時候能接聽電話,「老婆你還沒上飛機?」
姜願淡淡地嗯了聲,現在距離他離開醫院也就剛剛四個來小時,飛歐洲至少九小時,說已經到歐洲根本不可信。
「那你在機場呢?」
「在機場。」
「那你那麼早走幹什麼?」
「怕來不及。」
姜願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在紀許淵面前不會撒謊,反正是說多錯多。
便自然地問起倆寶貝兒子:「糯米和弟弟起床了嗎?」
沒等紀許淵回答,那邊兒糯米就嗷嗷叫喚:「daddy,弟弟欺負我!」
姜願下意識道:「snoopy,臨走的時候你怎麼跟daddy保證的,不調皮要聽話對不對?」
snoopy大叫道:「沒欺負哥哥,哥哥不和我玩遊戲!」
隔著手機,姜願被自己小兒子吵得耳膜疼,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這小東西兩三歲的時候,乖乖軟軟的特別惹人稀罕,現在純粹是個小混世魔王,用許箐的話說就是,跟他爸爸小時候一樣鬧騰。
他們家不知道怎麼搞的,跟著姜願長大的性格像紀許淵,跟著紀許淵長大的性格溫順,反倒更像姜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