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詢問醫生:「所以我最近反胃噁心的症狀嚴重,是因為懷孕了?」
醫生點點頭:「沒錯。」
「胎兒已經兩個多月,目前看沒有什麼特別的問題,不過......」
一句不過,把紀許淵拉回了現實,他攥著姜願的手神色凝重道:「怎麼了,我老婆的身體,有什麼地方不對嗎?」
醫生道:「你知道孕育小生命,從現在到出生這個過程很麻煩,夫人有過手術經歷,我不確定這孩子會不會順利,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傷害。」
「這樣啊......」
紀許淵試探道:「您的意思就是說,這個孩子可能會拖垮他的身體?」
醫生道:「當然這只是風險,我們有必要在懷孕初期的時候,就跟患者和家屬說清楚,我遇到過很多這種情況,也能把孩子順利生下來。」
「您和夫人回去商量商量,做好決定就給我打電話,我好為夫人建立檔案,你準備後續的檢查事項。」
姜願扭頭看著紀許淵,他眼裡的光就那麼黯淡下去,他知道他有多想要這個孩子。
倆人牽著手回病房,姜願摩挲著紀許淵的手背:「在英國我生弟弟的時候,醫生也這樣告訴過我。」
「那時情況比現在嚴重的多,我也順利地把他生下來,醫生說的只是風險,又不是我肯定會怎麼樣。」
「你想要嗎?」
姜願愣了愣,搖搖頭,如實說道:「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現在一家四口生活圓滿幸福,姜願非常的知足,如果再有個小生命降臨......
說實話,他沒有做好準備,但是當時知道懷弟弟的時候,同樣也沒有做好準備,現在不還是都過來了。
紀許淵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了親,笑著說道:「你的身體你做主,你說要就要,你說不要咱就不要。」
「我真的不知道。」
姜願把這件事情,自然而然地推給紀許淵:「這個寶寶你要負全部的責任。你替我決定吧。」
紀許淵失笑:「盛糯糯,你真是翻臉不認人,當時是誰舒服得叫都叫不出,現在反過來怨我,是吧?」
姜願臉頰陣陣的發熱,朝紀許淵的肩膀捶了一拳,掙開他的手自己走了。
回到病房,倆人如常的各做各事,誰都沒有再提起留不留的事兒。
晚上九點多,紀許淵給倆孩子洗澡哄他們睡覺,姜願還在書房守著電腦屏幕開京城藝術展商討會。
他倒了杯牛奶,給姜願送進房間,沒有走近,靠著門框看著他。
戴著金絲眼鏡,瘦長白皙的手指敲著鍵盤,剛洗完澡黑髮變得軟趴趴的,在紀許淵眼裡就是活脫脫的世界名畫。
「站那兒我就能喝到牛奶?」
姜願偷空往他這邊看了一眼,而後轉頭繼續盯著屏幕:「給我放到桌子上,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