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從衛生間出來,就聽到房間外傳來護工的聲音,很急切地說:「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
她眉心皺了皺,趕緊打開門,走了出去。就看到好幾個體型高大的黑衣人簇擁著一個眼神犀利的老者進到阿澤的房間。
護工想攔,根本攔不住。
時念對那個老者有些眼熟,想起之前自己曾到醫院看阿澤,這個老人曾惡聲惡氣對她說,他的孫子被她給毀了,警告她以後都不准再出現在阿澤面前。
所以,這個老人,是阿澤的爺爺。
他是帶阿澤回去的嗎?
房門被打開,周老爺子走進房間裡。
兩個黑衣保鏢守在門外,時念進不去,只能在門外干著急。
房間裡,周響冷冷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老人,「你來幹什麼?我已經和周家斷絕了關係。」
老人臉上的肌肉跳動,恨鐵不成鋼地怒喝:「為了個女人,你打算下輩子就窩在這小小的民宿里?你還有沒有出息了。」
周響冷笑:「我已經不是你們周家的人,不用你來教訓我。」
「你,你,簡直是被鬼迷了心竅。」
他被自家孫子氣得直錘胸口,他萬般後悔當初將他丟棄,要是一直養在身邊,他也不會對周家,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
「阿響,跟爺爺回去,爺爺將整個公司都給你,也不逼你娶親。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會把自己害死的,你現在已經斷了四肢,下次,陸景洐就可能要你的命。阿響,爺爺真的是為了你好。」
老人聲音軟了下來,甚至哀求他。他不想好不容易回來的孫子,為了個女人,自毀前途,甚至丟掉性命。
周響不為所動,眼神堅定,再次說道:「你走吧,我現在不可能跟你回去。我的死活也和你沒有關係。」
時念只剩下來兩個月的生命,這個時候,他是不可能離開的,就算失去一切,甚至生命,他也絕不走。
見他如此執迷不悟,老人知道勸說沒用,直接讓身邊的保鏢將人強行帶走。
四肢打著石膏,行動不便的周響,只能用怒吼來抵抗。
房門打開,周老爺子看到時念,眼裡露出一絲殺意。如果她不是陸景洐的女人,他一定會除掉這個禍害,這樣他的孫子,才能回歸正途。
時念想靠近阿澤,但被黑衣保鏢攔住,她急聲喊道:「你們放開他,不然我報警了。」
「我帶走自己的孫子,就算警察來了又如何?時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家孫子了,放過他!這樣對你,對他都好。」
「我不會離開的,死也不會。放開我!」
周響目眥欲裂的大吼。拼命地扭動身體,想要掙脫。
「帶走!」
老人一聲厲呵,一行人迅速地離開了民宿。
時念追在他們身後,想阻止,卻無能為力。
周響扭著頭,去看身後的時念。血絲爬滿了他整個眼珠子,嘴裡撕心裂肺地喊著她的名字。
他深深凝視著她的臉,淚,滑落眼眶。
他的心,在滴著血。他只是想陪在她身邊,陪她走過最後的時光,為什麼就這麼難,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分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