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發現時念很排斥讓顧笑和傅羽給她做心理治療,所以他另外給她找來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
卻沒想到,只是知道面前坐的人是心理醫生,她就這麼大反應,連簡單的交談都不願意。
這讓他心裡越發擔憂起來。
時念知道她誤會了,陸景洐並不是又要給她催眠,而是想治好她的抑鬱症。但是她依舊排斥心理醫生。
所以她冷冷拒絕:「不需要,我會自己好起來。」
她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了咖啡廳。
陸景洐追出去,在馬路邊拉住了她。
「念念……」
「陸景洐,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如果你想我的病好,就不要來煩我。」
最後一句話,有點傷到他了,他的關心,讓她感到煩了?
他慢慢鬆開了手,時念立即快步往前走,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陸景洐站在馬路邊,看著那道倩影越離越遠,他心裡也跟著空了一塊。
離開的時念,沒有回南虹公館,而是直接去了京都,又來到了那個墓園。來到了周響的墓碑前。
她跪坐在地上,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阿澤……」
她悲痛地呼喚。
回應她的只有嗚嗚的風聲。
她再也聽不到有人親昵地叫她「樂樂」了。
再也聽不到!
她悲慟的大哭起來。
那哭聲,就算是個陌生人,也聽著心裡一酸。
天漸漸暗了下來,又下起了雨,但時念並未動,依舊趴伏在周響的墓上。閉著眼,如果不是眼角有淚一直滑落,還以為她哭累睡著了。
頭頂的雨突然消失了,時念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朝頭頂看去。
一把黑色的大傘撐在她頭頂,她以為是陸景洐又出現了,但一扭頭,一張成熟俊朗的陌生臉龐映入眼帘。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微微一愣後,又恢復如常,眼中帶著善意,將手中的傘遞了上去,「下雨了,回家吧!」
語氣溫和,像是長輩在對晚輩說話。
時念眨了眨眼,噙在眼淚的淚,滾落下來,滑過她蒼白的小臉。
男人從口袋掏出一個白色手帕。
時念眼裡越過一絲驚訝,現在竟還有人隨身帶著手帕。隨著他的手伸過來,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又落在她眼裡。
「乾淨的。」
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謝,我不需要。」
時念並沒接受他的好意,連那把傘也沒有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