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悠婉拒了她的陪同。這個剛認識的女人太過熱情,她有點不習慣,而且,她已經習慣了獨自呆著。
歐陽月沒有堅持,沖她眨了眨眼睛,說道:「那行,我就不耽誤你休息了,晚點見。」
「好。」夏清悠點頭,轉身慢慢朝休息區走去。
歐陽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底掠過一絲狡黠的精光,悄無聲息地消失。
休息區內,有幾張空桌椅。
夏清悠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擱在膝蓋上,雙手捧著水杯喝著溫水。
忽然,耳旁傳來輪椅的滾動聲,抬頭,正好對上阿澤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
夏清悠愣了愣,放下杯子,淡淡說:「有事嗎?」
「沒事,只是也過來休息。」
阿澤盯著她,低沉的嗓音緩緩響起。
「哦。」夏清悠垂下長長的睫毛,掩飾著眸底複雜的神采。
隨後她從沙發站起來,轉身要離開。
阿澤盯著她的背影,薄唇緊繃成線,「清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嗎?」
夏清悠停住腳步,背脊僵硬,片刻後,才說:「我有別的事。」
說完她準備繼續往前走,但手臂卻被拽住,她一個踉蹌,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她慌亂地想掙扎站起來,卻又被牢牢扣住了腰。
她羞惱地瞪他,「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雖然休息區只有她們倆,但隨時可能會有別的嘉賓進來。
阿澤抱著她,把她禁錮在懷裡,深不見底的眸底閃爍著異樣的火焰,「清悠,我們談談好嗎?」
夏清悠推搡著他,冷漠地搖頭,「我跟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阿澤收緊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另一隻大掌捏起她尖瘦的下巴,迫她仰視自己,滿是痛苦地問她:「三年了,都沒有讓你對我的恨減輕一分嗎?」
夏清悠咬了咬唇,看著那張依舊熟悉的臉,心裡的慌亂比恨更甚,但她沒有說出來。
「是。」
她的回答讓阿澤徹底怔住,胸口像是壓了塊巨石,透不過氣來。
他慢慢鬆開了手,夏清悠趕緊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休息區,回到宴會大廳。
看到那抹倩影,阿澤眸中划過一抹落寞的傷感。
宴會結束。
夏清悠離開,司機已經在等著她了,她出去剛好看到阿澤上車,他從輪椅上站起來,旁邊的保鏢要上前扶他,但被他拒絕。
他扶著輪椅把手,手臂撐起身體,雙腿艱難地邁出第一步,他身體晃了一下,看得夏清悠心緊了一下,手下意識地伸出。
看著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她竟然伸手要去扶他,她在擔心什麼?
她在擔心他摔倒嗎?
夏清悠趕緊收回自己的手,轉身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