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切艱難險阻跟她應如風沒有什麼關係,因為她穿到了故事的結局,成了女主眾多女兒中的一個。
出生就在羅馬的人終於多了她一個。母皇治國有方,太女宅心仁厚,她身為五皇女,既不用學習帝王之術,也不用擔心天塌下來沒人頂,每日只要吃喝玩樂,做條鹹魚。雖然沒了手機,可生活的質量卻是指數級增高。這樣美好的日子她少過一天都覺得虧,更別提這裡的男人謹守男德,行事端方有禮,說話溫聲慢語,跟男尊世界的粗鄙男人是兩個物種,簡直為她的xp量身定做。
見應如風的眼神越來越深邃,侍奉在旁的龜奴適時地問道:「殿下,今個還是懷星公子作陪嗎?」
應如風攬住懷星的細腰,正要說話,琴音忽然間停滯了。
追月摁住琴弦,皺著眉看向她,「殿下,時候已經不早了,該回府用膳休息了。殿下年紀尚輕,當以學業為重,勿要沉溺……」
應如風從榻上站了起來,打斷了男子的話,「追月公子,須知客人來天香閣是享樂的,可不是來聽你說教的。」
她斜睨了一眼坐在琴後的追月,明明跟懷中的懷星長著同樣的臉,怎麼就多了張比太傅還能勸學的嘴?龜奴也是多此一問,她跟追月單獨待一會都煩,哪會與他共享良宵?
應如風讓侍從給龜奴發了賞銀,示意她帶著其餘人退下,摟著懷星向裡屋走去。
懷星倚在應如風肩頭,小聲勸道:「風姐姐,哥哥他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應如風颳了下他的鼻尖,見懷星敏感地縮了一下,饒有興致地說道:「沒生氣,你哥從小不就那樣,我都習慣了。還是星兒性子好,我最喜歡了。」
錚的一聲,背後傳來刺耳的弦斷聲。應如風揉了揉眉心,那位哥還當自己是丞相府的大公子呢,氣性那麼大,這裡可沒人慣著他。
三年前,丞相突然被御史彈劾貪污賑災糧款,母皇震怒,不過十多日便下了丞相府闔府女子流放北地,男眷沒入賤籍的聖旨。應如風向來不參與政事,但念著十多年的情誼,便拜託天香閣的老闆將兄弟二人買過來庇護起來。
她與追月原有婚約,是父卿生前替她定下的,所以母皇知道此事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責難她。應如風私心裡倒對此事有幾分慶幸。她生性散漫,追月卻是個循規蹈矩的,兩人互相看不慣,勉強結婚也是怨偶。反倒是他的弟弟懷星溫柔體貼,感激她的相救之情,不求名分以身相許。
她關上門,把釘在背上的視線隔在門外,俯身吻上懷星的唇。
懷星羞澀地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不知親過多少回了,懷星依然如同初次一般,充滿含苞待放的青澀。
應如風抱緊他的腰,正要加深這個吻,懷星卻忽然間像沒了骨頭一般向後軟倒。
一位身形高大,蒙著面紗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懷星身後。他拉下面紗,露出額角一塊形狀奇特的疤。是她那早亡的父卿留給她的暗衛江淼。
「下回下手輕點。」 應如風把暈倒的懷星放到床上,心疼地揉了揉他後頸上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