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風急忙放下壓在她兒子膝蓋上的腿,朝侍男呵斥道:「大汗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通報?」
「是我讓他們不要通報的,免得打擾五殿下給吾兒餵藥。」伊柯大汗走了過來,語氣里聽不出半分情緒。
「大汗請。」應如風尷尬地笑著讓開身,讓伊柯大汗走到床邊。
「阿娘!」伊恆撲進母親懷中,含混不清的聲音里充滿了委屈。
伊柯大汗的聲音不見溫柔,反而呵斥道:「哭什麼哭,別把五殿下的床榻弄髒了。」
「哈哈。大汗真會說笑。」應如風假笑了兩聲,緊張地握著雙手道,「我剛剛是開玩笑的。我這被子很多,王子怎麼糟蹋都不打緊。」
伊柯大汗搖了搖頭,「五殿下不用寵著他,就按著你府中的規矩來便好。」
大汗該不會想刀了她吧。應如風覺著自己仿佛回到了冰冷的溪水中一般,正思索著該如何圓場,卻聽伊柯大汗突然問道:「聽聞五殿下還未曾婚配。」
應如風不假思索地答道:「啊,是的。」
埋首在母親懷中的伊恆猛然抬起了頭,急急地喊了聲阿娘。
伊柯大汗摁著兒子的肩膀讓他躺下,給他掖了掖被角,起身對應如風道:「我想和五殿下談談。」
是不想在兒子面前發火,要出去解決嗎?怕也沒用,應如風索性破罐子破摔,挺直腰杆,「大汗請。」
廳堂中,應如風讓下人奉上好茶,陪著笑解釋起今天發生的事情。當她說到伊恆腹瀉完還堅持要狩獵時,伊柯大汗猛地拍了下桌子。
應如風跟著桌子一起跳了一下,賠罪的話剛到嘴邊,卻聽伊柯大汗怒道:「這小兔崽子又在搞什麼鬼,他定然是裝的。」
伊柯大汗是在罵自己兒子嗎?怎麼感覺她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見伊柯大汗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應如風也沒敢多問,講起了溪邊發生的事情,只不過隱去了自己的猜想,只說伊恆是不小心滑進溪水中的。
伊柯大汗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問道:「五殿下有事瞞著我吧。」
應如風冷汗直冒,「不敢欺瞞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