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恆臉上現出些怒意,「我怕髒了眼睛。」
「行吧,我偷偷的,不讓王子看到。」應如風從懷中拿出一塊玉佩拋到伊恆手中,「這是我常戴的玉佩,你有什麼需要便拿著它去找金管家,她會替你打點好的。」
伊恆語塞,又說不出哪裡不對,他管不著應如風后院的事情,人家願意在自己的地盤上避著他就很不錯了。他鬱悶地收起玉佩,起身帶著蜜瓜回去了。
應如風在他背後提醒道:「伊恆王子,走路的時候記得看路,別再掉進水池裡了。」
「要你管。」他狠狠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卻忘了自己現在穿著布鞋,不是以往常穿的馬靴,腳尖立刻傳來鑽心的疼。怕在應如風面前跌份,他咬著牙沒有喊出聲,直到走出很遠,在應如風看不見的地方,才扶著蜜瓜的肩膀,大喘了幾口氣。再上路時,眼睛緊緊地盯著路面,再不敢只看天了。
勸服了伊恆配合治療,應如風出府的目標進度便達成了一半。
至於學業,應如風雖然懶散了二十年,但到底有著高中三年的艱苦訓練和以及996社畜的底子在,沒多久就適應了應如行給她安排的名師車輪戰,遊刃有餘地試探起各位老師的底線,踩著鋼絲行走。
各位老師漸漸拿她沒了辦法,持刀的侍衛只是嚇唬應如風用的,又不敢真對她下手,除了江淼。
江淼上課的時候從不多言,頂多會向應如風透露一些外頭的消息。每一個動作他都要認真抓細節,堅決不肯放水。
炎炎烈日下,江淼繞著應如風走了一圈,全方位地挑剔著她扎馬步的姿勢,「站如松,坐如鐘。殿下背挺不直,核心不穩,出招時很容易被人奪了兵器。」
應如風懶洋洋地答道:「我天生就有軟骨病,背直不起來。我也沒辦法。」
江淼一拳捶在了應如風腰間的大穴上,直衝天靈蓋的酸爽讓她頃刻間挺直了背脊。
應如風正要回頭罵他無恥,卻聽練武場外傳來了一聲嘲笑,「堂堂皇女居然連背都挺不直,還要人教。」
應如風循聲看去,是多日不見的伊恆王子。他臉上的病色去了十之八九,恢復了初見時的神氣,穿著黑金色的短襖昂首站在練武場邊。
自從兩人握手言和後,伊恆便不再作妖,乖乖地配合太醫的安排,不用再逼著吃藥吃飯,是以應如風也沒再去探望過他。
畢竟她每天忙得像個陀螺一樣,哪有多餘的精力關心別人。應如風見伊恆又變回不可一世的欠扁模樣,忍不住想要壓壓他的氣焰,轉了轉手腕,「那也不妨礙我壓制住你。」
伊恆登時想起那天在大街上窘迫下跪的樣子,火氣蹭的一下躥了上來,「我那是一時不察被你扣住了脈門。你敢不敢和我再比試一場?」
應入風見伊恆氣歪了鼻子,心情大好,「我為什麼要跟你比試?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