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尖銳的嗚咽聲隔著被單傳出,追月如同一隻被人制住要害的小兔子一般,在她懷中縮成一團。
應如風咬出一道淺淺的齒痕,感到身下之人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他,抬手輕撫著他的髮絲,低聲喚道:「星兒。」
她不無懷念地說道:「想當年母皇命我去丞相府拜見你母親,我本覺得無聊,一抬頭卻看到你在閣樓上偷看我。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麼嗎?」
追月沒有做聲,呼吸聲中染上了一絲哽咽,應如風也沒有在意,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靈動的眼睛?」
應如風滿眼繾綣,手指在他的眉眼間勾勒著,連聲音都變得溫柔了許多,「母皇命我常與你哥哥相見,我可不願跟個只會說教的悶葫蘆約會。本想著找藉口敷衍過去,不曾想他總帶著你一起出來,我就忍不住答應了。」
追月嘴中發苦,他如何不知她想見的是誰,害怕她拒絕自己的邀約才總是帶著懷星。每一次他都會變成多餘之人,看著兩人在自己面前談笑風生,他卻連一句話都難以插進去。
應如風那時總誇他端方嚴正,不愧是京城貴公子的楷模。他表面沒有波瀾,心中卻忍不住暗喜,畢竟老成持重歷來都是當家主父的必備品質。他不曾想過這些話全是客套話,應如風喜歡的是跳脫的性子。
一道濕痕從應如風的指腹流過,應如風掰正追月的臉,吻掉掛在眼角的淚珠,「都怪我當年一時情難自已。我本以為憑我的身份,就算不能恢復你曾經的榮華,也總能護你一輩子無憂的。可惜世事無常,以後就把我忘了吧。」
應如風莫名地有些害怕聽到對方的責難,吻住了他霎那間變得冰涼的嘴唇,伸手探進了他的衣襟。
情蠱發作的越來越厲害,應如風不再壓抑自己,手上的動作漸漸粗暴起來。一件件衣物從床帳中飛出,疊落在地面上。
凌亂的床單隨著床榻的搖擺慢慢地向地上滑去。
不知道是否因著情蠱的緣由,應如風覺著懷星今夜格外的美味,她似乎沒有饜足的時刻,一遍遍將他拆骨入腹。
五指嵌入薄如蟬翼的肌膚中,他的聲音起初還是細碎的嗚咽,繼而變得粗重,如同雨打芭蕉般越來越快。只是不知為何,無論她怎樣摧殘,他都一言不發,絕不求饒。
他越是隱忍,應如風的興致越是高昂,一遍遍拉回想要逃跑的獵物,不斷地加重懲罰,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青紅印子。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她體內翻湧的氣息才平靜了下來。
眼皮沉重地像在打架,應如風胡亂地拉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擁著對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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