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眼前一片模糊,但絕不敢抬手去擦,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她從皇陵回到銜玉府上後,留守的侍衛告訴她應如風已經一整天沒有碰過食物了。她進去查看後發現應如風腦後受重創,人已經沒氣了。
趙慶正提心弔膽地打算上報,應入行卻搶先一步傳她過去,告訴她死的那人是傀儡,真應如風早就在喪儀中逃之夭夭了。
「你責難她們又有什麼用?應如風和你在馬車上待了那麼久。你不也沒有發現嗎?」站在一旁的藍瀟開口替趙慶解了圍。
應如行臉上的怒意更甚,懷疑的目光在藍瀟身上打量著,「你自負神通不是一樣沒把她捉回來,還傷成這樣。本王就是聽了你的主意才會落入如此境地。」
「我沒有料到她有暗衛,才一時不查失了手。」藍瀟平靜地答道,聲音里沒有半分自責。
「千影衛,一定是千影衛。應如風果然是騙我的。」應如行恨恨地拍在身前的桌案上,「我一定要得到她手中所有的東西。你去把應如風帶回來,若是再出差錯,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藍瀟斂眉稱是,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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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城是大興西部最大的城市,雖然遠離京城,但它坐落於幾條大河交匯點,南來北往的商旅不計其數,消息及其靈通。
「你們聽說沒,一個月前,太女在喪儀上顯靈,坐實了六皇女的弒親罪名。」
「怎麼可能?我家親戚是仵作,見過的冤死鬼多了去了,也沒見誰顯靈過。」
「普通人能跟太女比嗎?京城的大臣可都看見了。據說當時皇陵鬼哭狼嚎,太女帶著牛頭馬面親自現形訴說冤屈,直斥攝政王狼子野心,不孝不悌,乃是皇室之恥,大興罪人。攝政王被嚇得當場認罪。」
街上的百姓津津有味地討論著道聽途說的消息,越說越離譜,一個太女黨聯手逼應如行讓權的事件被描述成了志怪小說,連停在不遠處的豪華轎子都沒有人注意到。
應如風靠在羊絨軟墊上,看著比攝政王車駕還要豪華上幾分的紫檀木內飾,被紅袖一小塊一小塊地餵著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稀有綠色水果,眯著眼審視著江淼,「江大俠,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江淼目露不解,「小主人此話何意?」
應如風氣道:「我要知道千影閣這般富庶,蘿城如此繁華。我早就來這做土皇帝了,何必在京城苦苦掙扎?」
應如風穿來之後就沒缺過銀子,對這個世界的錢沒有什麼概念,但是當她看到千影閣總部絲毫不亞於皇宮的奢華後,還是狠狠地開了眼。
江淼的眼中沒有半點愧色,「小主人一直不肯繼承千影令,便不是千影閣的人,屬下自然不能將閣中機密告知。」
應如風朝他虛踹一腳,「這是機密嗎?我難道不是你的主人?你身為我的暗衛怎麼能有事瞞著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