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兩道犀利的破空聲突然響起,難以辨明來源。江淼立刻轉身撲在應如風身上,將她緊緊護進懷中,兩條手臂在她背上勒緊。
應如風有些詫異地推開他,「這不是暗器聲,大概是風吹過某個夾角時的嘯聲吧。江淼,你什麼時候連這都聽不出來了?」
江淼垂下頭,啞聲道,「是屬下失職了。」
「而且保護我不應該將我擋在身後嗎?怎能將背面暴露給敵人?當了幾天明衛就把暗衛的本領全忘啦。」應如風嘴上打趣著,目光卻若有所思地看著江淼。
「這地方太過隱蔽。我擔心過頭了。」江淼不敢抬頭去看應如風的眼睛。關心則亂,他剛剛的動作是本能而不是本領。
這幾天紅袖對江淼若有若無的敵意,應如風也是看在眼裡的。她自是明白紅袖心思的,但她並不覺得江淼對自己有意,只當紅袖在亂吃飛醋。
她隱晦地試探兩句,江淼不是笨人,自然是能聽出她的弦外之意。若是她多慮了,那便當個玩笑。
只是江淼的反應卻讓她略感不妙,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兔子不吃窩邊草是準則,她絕不會與下屬產生多余的感情。
應如風想了想說道:「江淼,若是你不想再做暗衛了,我可以允你回到千影閣。再重新選個暗衛給我就好。」
「屬下笨手笨腳,讓小主人失望了。」江淼聲音低啞,手指緊握住劍鞘。他那不可告人的陰暗心思竟然無意間流露了出來。他一咬牙跪在了地上,「懇請小主人責罰。」
「你這是何意?是要威脅我嗎?」應如風的聲音不怒自威,「我從前便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下屬在我面前跪來跪去。起來。」
「小主人在我身上刻下印記的那一天起,屬下就已經發誓,這輩子都是小主人的暗衛,若有二心,必以死謝罪。」江淼額角的疤痕下青筋凸起,堅毅的臉龐上寫滿羞愧,「求小主人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決不會再犯。」
「我說江淼,你們那死板的規矩也該改改了。哪有職位必須做一輩子的?就是皇上當累了,還可以去當太上皇呢。」應如風放緩了聲音,「你起來吧,以後不要再隨便說生生死死。不做我的暗衛,你也一樣可以在千影閣為我做事。」
應如風向前走了幾步,江淼依然固執地跪在原地。
暗衛的思想終究與自己是不同的,應如風嘆了口氣,「你打算跪到什麼時候?先找到神醫谷的入口再說吧。下不為例。」
「是。」江淼理順慌亂的氣息,按下不安的情緒,撐著劍站了起來,繼續牽著羔羊走在應如風前面替她開道。
兩人走後,遠處的灌木叢中忽然冒出了兩顆腦袋。
「姐,那兩個人怎麼一點事都沒有?都走到這裡了。」
「估計是帶著解毒珠之類的東西吧。看來是有備而來,絕不能讓她們進入神醫谷。」
「姐,可我看她們不像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