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兩人也回了禮,賈樂語笑著說道:「裴家主好厲害,年紀輕輕就坐上家主之位。你我四家同氣連枝。一直不見裴家主出來,還以為裴家主跟我們有了隔閡。」
應如風自是把先前的說辭又拿出來說了一遍。
賈樂語目中精光閃動,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程毅松見眾人都已入座便道:「時辰差不多了,開席吧。」
隨著侍男們將一疊疊茶點如流水般奉上,一群漂亮的舞郎腳步輕盈地走到宴席中央,伴著樂聲起舞。
他們身披輕紗,僅有要處被包裹。如同一隻只冰蝶在風雪中起舞。儘管周圍擺滿爐火,但這麼冷的天,應如風呼一口氣都能結出冰霧,舞郎們卻連丁點顫抖都沒有,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地勾在女人們的心上。
辛無憂坐在應如風右下,斜著身子靠過來稱讚道:「這一個個舞郎身材形體竟是一般無二,看上去整整齊齊,當真是賞心悅目。」
應如風原本沒在意,聽辛無憂說了以後仔細瞧著,果真如此。找這麼多漂亮的舞郎不難,但若要高矮胖瘦,身材比例完全一致,倒是十分難得。若是讓這二十幾人排成一列,背後看去定能重疊在一起,如同一人一般,一點突兀的地方都不會有。
奏樂彈琴的樂人亦是長相出挑,各有各的韻味。撫箏的典雅,拉二胡的清冷,彈琵琶的嫵媚,吹簫的飄逸。
應如風的目光在其間巡梭著,心道世家大族果然有底蘊,這陣仗比荔香院可強多了。難怪她們一個個潔身自好,從不流連煙花之地。
眾人喝著酒,賞著舞,不多時便覺著微醺。
賈樂語笑著問向應如風,「裴家主,你瞧我這舞郎們如何?」
「哦,這些舞郎是賈家主帶來的嗎?」應如風由衷地贊道,「怎一個好字了得。」
「他們個個都是打小精心挑選培養的,還沒破過身子。裴家主繼任家主又即將成為城主,我還未曾送過禮,不如就將他們送給你做賀禮吧。」賈樂語的話驚得周圍人一齊看向她,培養出這樣一群舞郎,花費的心血可想而知,她竟然如此輕易地拱手送人。
應風受寵若驚,「這如何使得?」
雖然忍得很努力了,但她嘴角的笑意卻壓都壓不下。她從來沒收到過這般合心意的禮物,看來當城主的好處比她想像的大得多。
紅袖也忍得很努力,但他答應過應如風謹言慎行,只能強壓下怒氣,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扎在舞郎們身上。
「裴家主這麼說,可是他們入不得你的眼?」賈樂語故作遺憾地問道。
「哪裡?只是他們花費了如此多的心血,想必是賈家主的心頭所愛。我怎麼好意思奪人所愛?能飽飽眼福,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應如風笑著答道。
「裴家主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不如贈我一份回禮如何?」賈樂語眼中閃過一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