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憂卻沒有女兒那麼開心,橫了一眼應如風,無可奈何地說道:「不過是從虎口又進了狼口罷了。」
應如風誠懇地說道:「辛姨誤會了,我若是真想謀奪大位,又何必跑到蘿城來隱性埋名?我是想遠離是非,偏安一隅,怎奈我那妹妹苦苦相逼。」
「是啊。」辛似海附和道,「我和如風可是發小,常在一起玩的。她是真的不愛參與朝堂之事,比女兒還……呃……還縱情山野。也正是因此僥倖沒被宮變波及。母親不信別人的話,難道連女兒的話也不信嗎?」
應如風趁熱打鐵,「我知道辛姨的顧慮,應如行的人我可以幫你擺脫。」
辛無憂面色變幻,還未表態,外頭突然傳來了刀劍相接的聲音。
辛無憂立刻放開女兒,大步向外走去,「我去看看。」
外院中,一群士兵在裴府中大肆砍殺,連花盆裡的草木都被削平了,廊柱被砍得搖搖欲墜。裴府的家丁抵擋不住,潰散而逃。士兵迅速將廳堂包圍起來,一群人沖了進來,將應如風三人困在廳堂里,十幾把鋒利的刀尖逼得她們節節倒退,直到角落裡才停了下來。
辛無憂看著這些士兵身上的甲冑樣式,隱隱覺得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裴家主厲害,沒想到辛無憂這麼輕易地就上鉤了。」程毅松和賈樂語跟在士兵後頭洋洋得意地走了進來。
辛無憂看著這倆人又驚又怒,猛然憶起這些士兵穿得正是覆滅二十年的蘿國兵服制式,「你們竟然私募兵馬。」
程毅松嘁了一聲,「辛將軍好沒見識。這支兵馬可不是我們私募的,她們本來就是我們蘿國的軍隊。」
「你說什麼?」辛無憂不可置信地問道,當年收編蘿國軍隊她可是親自參與的,絕無漏網之魚。
「當年我蘿國王室覆滅之時,留下了一支精兵藏於百姓之中,蟄伏多年就是為了今日。你辛無憂壓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二十年。老婆子我早就憋不住這口惡氣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賈樂語精神抖擻,枯黃的眼珠里滿是得色,中氣十足地吼道,「把她們三個全都給我千刀萬剮了,一小塊一小塊地割肉放血,解我蘿國滅國之恨。」
「這三個人中也包括我嗎?」應如風漫不經心地問道。
「裴家主要是懂事一點,本來可以留你一條小命。要怪就怪你太不會做人,不懂尊老,連個男人都捨不得。」賈樂語一臉邪笑地朝外招了招手,幾名士兵立刻將五花大綁的伊恆推了進來。
賈樂語邪笑著拔掉伊恆口中塞著的布條,「小野狼,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你們放開我。」伊恆一能開口,便大聲叫嚷了起來。他忽然覺著一道能殺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抬頭看去,竟是被刀槍包裹的應如風。
「我不是告訴過你,今日無論發生了什麼,都不要離開房間嗎?」應入風吃人的目光嚇得周圍的士兵差點拿不穩兵器,仿佛她們才是被包圍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