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風俯視著伊恆高挑的鼻樑,忽然產生出捏一捏,看他喘不上氣,憋紅臉的樣子。會撓人的小貓欺負起來總是更有趣味。
應如風雖然攔住了伊柯的鞭子,但伊柯不怒反笑:「五皇女這麼護著他,難道是打算自己親自教訓?」
通常兒郎出嫁之後,無論犯了多大的錯事,都只有妻主有資格教訓,娘家不能越俎代庖。
伊柯大汗腦補出了一個兩冤家在路上打打鬧鬧相知相許的愛情故事。
自家嫁不出去的禍害兒子終於有人要了,還是這麼厲害的姑娘,伊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拉起應如風的手拍了拍,「我老了。伊恆以後就交給你了。不過他不聽話的時候,該訓還是得訓。不要總是縱容他。」
應如風毛骨悚然,澄清道:「我將伊恆送到家就安心了。我還另有要事在身,實在無暇久留,過幾日就要告辭了。」
伊柯大汗攬住她的肩,「誒,別急著走啊。大老遠來一趟,不好好玩一玩怎麼行?我們喀蘭王城風景可不比你們大興京城差,你多呆一段時間,一定會喜歡上的。」
應如風推辭不過,只好客套道:「那我就多留幾日。多謝大汗款待。」
聽到應如風很快就要走了。伊恆心中生出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不舍。
這一個月來,為著他的好兄弟紅袖。他日日都觀察著應如風。
他會在馬車上看她睡著時的眉眼。應如風睡著的時候通常用手背托腮,慵懶又舒展。他有幾次忍不住想要伸手拉平她折起的袖角,幸好被蜜瓜及時地叫住了。
草原上的食材與在城裡時大不相同,他會在吃飯時觀察她喜歡吃的菜,默默地記下來,打算以後告訴紅袖,讓他多做些好討應如風的歡心。
還有應如風練劍的樣子,很瀟灑,他看完都想棄掉鞭子改學劍了。
觀察到越多的細節,應如風的身影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甚至連應如風不在的時候,他都會去猜她在做什麼。
她好像已經滲透到他的生活里,什麼事情她都可以幫他解決。他好像頭一次這樣關注一個人,依賴一個人。也不知道應如風離開之後,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謝謝你剛剛替我說情。」伊恆跟著應如風離開大殿後,小聲感謝道。
應如風笑道:「不用謝,我還等著你帶我去領封地呢。你要是受傷出不了門,我豈不是還得再多等好幾天?」
往常應如風說這些話氣他的時候,伊恆總會如她料想一般炸毛。可是今天他卻沒有,反而莫名地感到難過,仿佛吃了一顆沒熟的青梅,酸酸澀澀的。為什麼她對別人都是溫聲細語,卻不能這樣對他呢,他就這麼惹她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