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臨終之時,伊柯大汗才意識到這一輩子最愛自己的人是為她納侍無數的發夫。她的小侍們對她並沒有多少感情,就像她對他們也沒有感情一樣。
她對應如風和伊恆囑咐了幾句,便揮手讓其餘人都出去,只留下可敦陪在身邊。
伊恆渾渾噩噩地跟著應如風離開了內殿。忽然之間,他就要失去母親了,他的終身大事也在母親臨終前定下了。
下午他因著應如風和霍青陽的事情在寢殿大哭時,突然被父親的貼身侍從請去,加入了那場關於伊源父女的審判。
母親遇刺,李侍郎偷奸,妹妹非親妹,左將軍叛亂,一件件接踵而至的大事讓他六神無主,每件事他都一無所知,又跟他息息相關。
直到應如風把他拽住,他才有了主心骨,他不由自主地想去依靠她,指望她破局。她說要把他當玩物的時候,他出離的憤怒之下其實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放鬆。起碼她會護佑他,不讓別人染指他,不是嗎?
母親提起婚事的時候,他明明知道應如風會拒絕,可又期待她的答案,他恍然意識到自己渴望得到她的目光,她的追求,她的愛護。
應如風后來雖然答應了,但看重的顯然不是他,而是喀蘭。
那一刻,他有一種芳心錯付的感覺。他開始認不清自己的心了,他真的喜歡恩人嗎?他對應如風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為什麼不牴觸嫁給她,反而覺得那是安穩的歸宿?
月色清涼,吱吱的蟲叫聲與還未散盡的血氣並不相配。
應如風問道:「左將軍和李侍郎的事情,你之前知道嗎?」
伊恆惱恨道:「我要知道,早就告訴阿娘了,怎麼會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應如風嘆道:「我前幾日幫你抓小白的時候,撞破了左將軍的姦情。那時我並不知道她是誰,還以為是你有意為之。」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問我?」伊恆神色愴然,「小白會帶你去李侍郎那大概是因為我去大興後,小白一直養在伊源那裡,所以它才會跑回那個院子。」
「對不起。」應如風只能想出這一句話。許是因為一念之差,沒能幫他挽回親娘的性命,又或是因為從他那得到了太多,卻不能給予他同等的回報。
「你剛剛答應阿娘要娶我。」伊恆猶猶豫豫地說道。
應如風看著伊恆,目光中是他從未見過的強勢,「伊恆,不管你心裡願不願意,我一定要娶你。」
「若要通過征戰得到整個西域,那得打多少仗?耗多少時間?死多少人?只要娶你便可以得到這一切,我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
應如風攬住他的腰身,在他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過去的一切都可以一筆勾銷。我們從頭開始,我會好好待你的。往後我的榮耀都有你的一半。伊恆,你願意嗎?」
他的唇上仿佛有電流划過,伊恆忍不住想起下午之前,應如風還和霍青陽滾在一起,他眼睛都哭腫了,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仿佛他已經是她的掌中之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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