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想到應如風離開之前,他居然在跟她鬧矛盾,連送行都沒去,心都痛得抽搐了。
蜜瓜趕緊扶好他,寬慰道:「主子,你別瞎猜啊,君上情況如何,見到了才能知道。否則,君上好了,你自己的身體垮了該怎麼辦呢?」
「我沒事兒,我現在只想見到她。」大概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伊恆立即站直了身體。
明明喜歡的人近在咫尺,可卻見不著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消息一路上報到了燭心那裡,燭心聽說君後來了,急忙親自去迎。
她倒不太懷疑真實性,因為這的確像是膽大妄為的君後會做的事情。
燭心一到,見來人果然是伊恆,立即讓士兵們放行,帶著他往應如風營帳中行去。
整個軍營都沉浸在一種壓抑的氛圍中,碰到的每一個士兵都憂心忡忡。
「燭心,君上她怎麼樣了?」伊恆緊張地問道。先前那些底層士兵或許不知道真實情況,但應如風的貼身侍從肯定什麼都知道。
燭心一臉沉重地說道:「君後親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聽到燭心的說話語氣,伊恆最後一點盼頭也沒有了,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當著眾人的面就哭了起來。
燭心見狀想暗示幾句,但應如風嚴令她們封口,要求見過自己的人在軍營里行走的時候都要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來,周圍又人來人往的,燭心想了想還是閉上了嘴。
伊恆把君後應有的體面拋諸腦後,哭得五臟六腑哪都疼,越想越後悔在喀蘭時的行事作風,哭得愈加傷心了。路過的士兵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想不注意到他都難。
到了大帳外,燭心站在門口,示意伊恆進去。
伊恆也沒有多想,抹著眼淚就闖進了大帳中。蜜瓜等隨行之人被燭心攔在了外面,帶去了別處。
伊恆一進入營帳,立刻往床上飛撲去。他睜著水濛濛的眼睛,雙手顫抖地撥開床帳,「君上,我來了。」
床單平整地鋪在床上,幾乎沒有褶皺,被子像豆腐塊一樣整整齊齊地放在上面。
伊恆揉了揉模糊的眼睛,他是不是哭瞎了,怎麼沒有看到人?
他伸手在床單上摸了摸,手忽然間被人從背後握住了。
應如風笑著打趣道:「天還亮著,君後就急著侍寢啊?」
伊恆扭頭想要看清應如風的狀況,卻被她壓在床上翻不了身,急得大哭,「你受傷了,怎麼不好好躺著養傷,還有心思逗我。」
應如風一怔,稍稍鬆開了些力道。
伊恆連忙翻了個身,貪婪地看著應如風的臉,猶如撫摸珍寶一般,只敢用指尖輕輕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