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後槽牙磨得嘎吱響,被「虞秋秋」這一無所知的樣子氣得要死。
褚晏皺眉,周崇柯到底在說些什麼?
什麼裝無辜?
等等,裝無辜!
電光火石間,似是想到了什麼,褚晏心頭一跳。
難道……周崇柯失蹤是虞秋秋的手筆?
「想起來了?」
看著「虞秋秋」因呼吸不暢而漲得通紅的臉,以及眸中那明顯顫動的眼神,周崇柯心底暢快極了。
你「虞秋秋」也有今天!
接著他便嘲諷道:「聽說你被休了?」
「你把弄到鳥不拉屎的山坳里開荒,這麼處心積慮地為褚晏那廝謀算,怎麼到頭來居然被休了?」
這聲音中的嘲笑之意毫不加掩飾。
「可不可悲?」
周崇柯居高臨下,眸中竟是假惺惺的同情憐憫。
他看著眼前因受盡磋磨而癲狂的周崇柯,更多是猜想被證實之後的震撼。
為了他?
虞秋秋把周崇柯弄走是為了他?
他不知道。
虞秋秋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他之後的行為在虞秋秋眼裡跟過河拆橋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他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虞秋秋這一次,或許是真的不要他了。
褚晏的心不住地下沉,甚至忘記了掙扎。
「虞秋秋」臉上絕望的表情很好地取悅了周崇柯,可正當他準備繼續戳其心窩子的時候,本已經放棄掙扎的人卻突然暴起,抬腿便往他兩腿之間的地方踹了過去。
「唔!」
周崇柯捂著身上最脆弱的那處痛彎了腰,脖子青筋盡顯,忍不住爆了粗口:「我日你大爺!」
褚晏趁機逃脫了,逃走的過程中,他滿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這是虞秋秋的身體,弄壞了她會生氣的。
然而,他跑出暗巷沒多久卻遇上了自己的隨從。
隨從四處張望,好像是在找什麼人,褚晏腳步頓住,心中那顫顫巍巍幾近熄滅的燭火再度躍動了起來。
會不會是虞秋秋派來找他的?
他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像是在等待審判一般。
然後很快,隨從便發現了他,在褚晏忐忑的目光中,隨從調轉馬頭朝他走了過來。
「虞小姐。」隨從在他面前拽停了韁繩,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朝他行了一禮,然後道:「七日後午時,一品居,王爺說他會在那裡等你。」
「嘩——」地一下。
死寂的心好似突然又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