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解不開的謎團在他心中揮散不去,可他卻沒有機會再去解開了。
「嘭!」地一聲, 他從高空墜落在了地上,目之所見一片血紅, 其餘的什麼也看不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遭驚慌失措的尖叫此起彼伏。
但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
可即便四肢百骸都痛得仿佛遭受了凌遲, 他仍舊不肯閉上雙眼。
終是……死不瞑目!
……
為什麼!!!
褚晏氣得彈坐了起來。
心中的震驚無邊無際、無以言表!
他設想過自己死後虞秋秋的千百種反應,可唯獨沒想到——
笑了?
虞秋秋居然笑了!!!
他從樓上墜了下來,馬上就要死了。
虞秋秋看見,沒有震驚,沒有著急,更沒有難過。
而是……笑了?
褚晏的胸腔急促起伏。
此刻的他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憤怒多一點,還是驚駭多一點?
他的雙拳攥緊,憤憤朝旁邊錘了下去。
可是……
手下的觸感,卻意外的綿軟。
褚晏愣了愣,從死亡的衝擊中回過了神。
這才發現,他竟然……在一張床上?
他不可置信地朝四周望了望,光線從窗外透了進來,視線清晰到他甚至能看見那陽光照耀下,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地府……原來是這麼明亮的麼?他還以為一定是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呢。
褚晏驚奇極了,視線繼續四處打量著。
然後他就發現這屋內的陳設雖然不張揚,但卻透著股低調內斂。
那多寶架上的擺件,打一看不起眼,可細看就會發現價值不菲。
而且,竟然都是他生前的收藏!
褚晏眸中滿是驚詫。
誰把那一架子全給他燒來了不成?
認出了那些,褚晏看著這屋子竟也好像漸漸眼熟了起來。
床的正對面有一座屏風,上面繡的是波瀾壯闊的山川河海圖。
這不是娶虞秋秋之前,主屋內的陳設麼?
後來虞秋秋進門,他把主院讓給了虞秋秋住,這座屏風就被她給撤掉了。
仔細一回想,這屋子何止是眼熟,簡直跟虞秋秋進門前他住的時候一模一樣!
褚晏忽地腦子有點混亂,東西可以燒過來,這房子……
似是驟然想起了什麼,他將自己握成拳的手緩緩鬆開攤到了眼底。
這手……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