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崇柯立在廊下久久未語,撐在廊柱上的手卻青筋盡現。
他自嘲地笑了聲,原來爹是這樣看他的,他苦讀十餘年換取的功名,在他眼裡卻是克了他的官運。
怪不得無論他怎麼努力,爹從來都不會讚賞他哪怕一句。
他從前只當是父親嚴苛,自己做得還不夠,原來……
周崇柯苦笑,忽覺那麼多年爭取父親肯定的他就像是個笑話。
原來……從始至終,他根本就沒有被期待過。
「公子。」
阿蕪看著周崇柯那大受打擊的模樣很是擔憂,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甚至都不敢叫他世子爺,怕再刺激到他。
良久後,周崇柯迴轉過了身,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
「走吧。」
他只是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裡。
他就像是只冰裂紋的瓷器,阿蕪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
因為,他並沒有碎掉。
……
宣平侯一晚上被人套麻袋打了兩次的事,京城裡傳得那是沸沸揚揚。
中午,虞秋秋和虞老爹一塊用午膳的時候,便「不經意」地和他說起了這件事。
她滿臉好奇:「爹,這事是真的麼?宣平侯真的被人給套麻袋打了?」
虞青山被問得嗆了一下,趕忙喝了口水壓壓驚。
「是麼?還有這事?爹也是剛聽你說了才知道。」虞青山佯作不知,語氣十分驚訝。
虞秋秋卻將信將疑,目不轉睛盯著他:「真的?」
虞青山心虛了一瞬,旋即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不答反問:「怎麼,你不相信爹爹?還是說懷疑是爹爹做的?」
「怎麼會呢!爹爹可是正人君子,女兒怎麼可能會懷疑爹爹呢?」虞秋秋端得是對虞老爹信任極了。
虞青山:「……」
看著都不用三兩句就被他糊弄過去了的女兒,虞青山心情很是複雜。
他女兒這麼天真,日後若是被人騙了,那可怎麼辦哦?
你爹爹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那宣平侯敢貶低他虞青山的女兒,那他自然是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只是——
虞青山捋了捋下巴的鬍子,很是疑惑,他只打了一次啊,另一夥套宣平侯麻袋的是誰啊?
虞青山想問問女兒還聽到了些什麼?
可一轉頭便看見虞秋秋笑得一臉的單純無邪,她眨了眨眼:「爹爹怎麼了?」
虞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