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綴在後頭,那是看著虞相一步一搖頭,一步一嘆惋。
周崇柯:「……」
傷自尊了啊,他就這麼差勁?
周崇柯摸了把臉,別說,剛還被甩了一臉灰。
得了,這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去辦。
第三遍朝鐘響起,眾大臣紛紛列隊踏著鐘聲進入了太和殿。
……
晚間,虞家父女一塊用晚膳的時候,虞青山幾番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沒忍住勸道:「囡囡啊,咱們要不要再看看?」
現在三書六禮還沒走完,反悔還來得及。
「那周崇柯爹怎麼看都覺著不靠譜,他對自己親爹都能下得去手,這能是什麼好人?」
虞秋秋聽著嘴角抽了抽,這話說得好像他沒對人家爹下手似的,人宣平侯父子現在都還下不了地呢。
天下烏鴉一般黑,老大就不要說老二了吧?
見虞老爹還是一副嫌棄得不行的模樣,虞秋秋覺得她有必要為自己的戰略合作夥伴正一下名。
虞秋秋放下筷子:「爹,問您個問題。」
「你問。」虞老爹以為寶貝女兒要懸崖勒馬,聲音相當之和藹輕柔。
虞秋秋:「假如祖父偏心您的兄弟,什麼都要您讓著兄弟,甚者本該屬於您的那一份也得讓出去,為了滿足你兄弟的諸多要求,不顧您的前程死活,您會怎麼辦?」
虞青山回得都不帶思量的,直接脫口而出:「真要是這樣,那這家待著還有什麼意思,當然是直接分家了!」
虞秋秋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如果祖父身上還有個世襲的爵位,私產也頗為豐厚,您若是分家出去這一份就得不到了怎麼辦?」
虞青山繼續不假思索:「那就先想辦法把你祖父老底掏空,再一步一步架空他,奪走他話事權,然後隨便找個地方把他扔去『頤養天年』!」
虞秋秋:「……」
瞧瞧,這思路不是挺清楚麼?還嫌棄人家……
真真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老馳名雙標了。
虞秋秋的沉默震耳欲聾。
虞青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是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補救時還不忘倒打一耙:「你看看你這都瞎問的什麼問題,爹就是說說啊,爹可不是這種人。」
「再說了,你爹我可沒有兄弟,就連你祖父,那也是你爹我親自伺候到壽終正寢的。」
虞青山說的是義正言辭。
虞秋秋唇角微動。
那得虧是只有你一個兒子,不然稍有一步行差踏錯,這父慈子孝的……
虞秋秋再度抓起筷子,用吃的堵住了自己的嘴。
還是那句話,天下烏鴉一般黑。
她也不是啥好人,誰也沒比誰高尚,老大就不要說老二了。
「我看那廷尉司的褚大人,跟那姓周的年歲也差不多,囡囡啊,要不,爹找機會安排你倆見見?」虞青山尤不死心,再度將話題給拉了回來,試探地問道。
虞秋秋聞言,眉梢微挑:「爹,你咋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