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他記得他小時候磕傷了上藥沒有這麼痛的。
周崇柯兩手攥緊了榻上的錦被,雙腿直蹬,不行了,他快忍不住了!
「啊——」
宣平侯府的上空再度衝上了一聲震徹寰宇的悽厲慘叫。
從宣平侯府路過的人,停下看著侯府大門,饒了饒頭。
「奇怪,這大晚上的,宣平侯府竟然在殺豬?」
……
而另一邊,虞青山看著面前這宮中送來的請帖,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不年不節的,周崇柯前腳來退婚,宮裡後腳就送來了請帖讓他女兒進宮。
皇后見秋秋是要做什麼呢?
屋內香爐青煙裊裊,虞青山一手撐著額頭,閉目沉思,臉上的表情隨著燭火的躍動明明滅滅。
翌日,虞青山宣稱女兒病了,以此回絕了皇后。
他思來想去,秋秋太過單純,不懂宮中的那些彎彎繞繞,還是不要進宮去見皇后的好。
近日因著他賢名遠播頗得民心,皇上暫時沒了動他的由頭,但君臣之隙已非一日之功,難保陛下不會在他女兒身上做文章,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賭不起,也不願賭。
從早上起,虞青山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他的心中很是不安,而下朝後,皇上單獨留下他,問起秋秋的病情,更是令他的不安直接加劇了。
陛下閒來無事關心秋秋做什麼?
回府路上,寒風凜冽,天上飄起了雪,馬車內被炭火烘得很暖和,可虞青山卻只覺置身於冰窖。
膝上的錦袍被他抓出了褶皺。
陛下竟然對秋秋動了心思。
這算什麼?
想要拉攏他彌補君臣嫌隙,還是想借著施恩之名,生挖他肉?
若是前者,他或許還有拒絕的餘地,可若是後者……
他的秋秋才十八歲,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如何能夠葬送在個年過半百的老男人身上?
他一直都希望他的秋秋能和一個她愛的人相伴一生,是以,在她的婚事上,他從未勉強過她。
可是——
虞青山氣得發抖,一拳錘在了車壁上,他視若珍寶的女兒,陛下他怎麼敢想,他怎麼能想!
「停車!」
……
廷尉司內,褚晏的隨從快步走了進來,附在褚晏耳邊耳語了幾句。
褚晏落章的手微頓,看向隨從,問道:「虞相一個人來的?」
「是。」隨從點了點頭。
印章落下,褚晏命人將批覆完的案卷拿去歸檔,竟好似渾不在意一般,聲音冷淡:「就說我很忙,沒空赴約。」
「???」
隨從看了看他家大人面前那已被搬空的桌面,眼角抽了抽。
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