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腦子裡一直想著這個事情,他昨晚一宿沒睡,還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晏鄭重地看向老大夫:「大夫,您仔細看看。」
「……」
老大夫嘴角抽搐地將手搭在了褚晏的脈上。
片刻後,看著大夫給他開的藥方,褚晏沉默了。
這怎麼是下火藥?
褚晏滿目狐疑:「你確定沒開錯?」
老大夫黑眼,他做了這麼多年大夫了,這都能診錯的話,那他這醫館也不必開了。
還陽氣虛空,他這分明就是陽氣過剩才對,那內火都旺成什麼樣了。
大老夫心裡罵罵咧咧,但是為了避免晚節不保,對待病人還是要保持微笑。
他笑眯眯一臉慈祥地看向褚晏:「敢問大人,上次行房是在什麼時候?」
褚晏臉上的質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了。
他沒有上次……
……
朝廷官員成婚有三天的婚假,褚晏的婚假已然是用完,從醫館出來後,他便直接去了廷尉司。
耽擱了幾天,想必公務也積了不少了,早點取還能多處理一些。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進了值房,卻發現自己的案桌上乾乾淨淨,連他之前負責的臨州太守案的卷宗也一併不見了。
臨州太守貪贓一案,牽涉甚廣,此案本就是由他查處出來,後續也一直都是他在跟進,正常情況下,沒道理臨到收尾了卻又換個人。
除非……
褚晏靠向椅背,抬手揉了揉眉心。
罷了,他當初請求賜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結果。
到底是一宿沒睡,既然沒有公務要處理,褚晏索性便去屏風後的榻上小憩了會兒。
隨著天光大亮,安靜的廷尉司人漸漸多了起來。
「聞兄,恭喜恭喜啊。」
「恭喜什麼?」
「裝,你還裝,我可是聽說過不了多久,廷尉大人便要退了。」
「這廷尉大人一退,你不就上去了?」
聞達與褚晏平級,同為副官,僅次於廷尉之下,聽見這話,雖然心裡也覺得八.九不離十,但卻是不好太張揚。
「嘖!這還沒影的事情,你可別瞎說!」他左右看了看,佯怒地低斥道。
「知道知道,咱倆誰跟誰,你日後高升了,可得提攜提攜老弟我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仰慕聞兄你的風華,我那有壇珍藏的好酒,不知可否有幸請聞兄今晚上去我那小酌一杯?」
「到時候再說吧。」聞達唇角微微勾了勾,很是享受這種被奉承的感覺。
將人打發走之後,聞達進了值房,其身邊的下人端茶遞水,見屋裡沒人,說話便沒了顧忌。
「那褚大人這回為了個女人失了聖心,可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