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指著湖裡的風箏告狀:「你看它!太不爭氣了!」
——「沒飛兩下就折戟成沙,一點都不隨我。」
褚晏嘴角抽了抽,這就是個風箏,又不是個活物,她要風箏跟她一樣生猛,是不是要求太高了些……
褚晏從她手裡接過控制權,一邊收線將風箏往回拖,一邊道:「你放線的速度太快了。」
就這麼點風力哪裡承載得起她的野心,那可不就飛不了一會兒便要往下面栽了麼?
——「搞什麼,狗男人這是在教我做事?」
這話聽著可不太妙。
褚晏後背一僵,提著剛從湖裡解救出來已經濕透的風箏,話鋒緊接著就是一轉:「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這風箏不行。」
「是吧,你也覺得是這風箏不行對吧!」虞秋秋一下子找到了共鳴。
褚晏違心且艱難地點了點頭。
「嗯。」
風箏全責。
虞秋秋的毛被捋順了,看著褚晏手裡已經報廢的風箏憂愁了起來:「怎麼辦?我還想玩。」
褚晏抿了抿唇。
失策,風箏帶少了……
「我看賀景明手裡好像有一個,你等會兒。」褚晏轉身往回走。
「你這風箏——」
「這是景明給我買的,我正要去放呢。」
褚晏還未說完,褚瑤便打斷了他。
賀景明略有些意外:「你不是不想玩麼?」
褚瑤訕笑:「看嫂嫂放得那麼開心,我也有點心癢了,想試試,再者,這是你的心意不是麼?」
她就算不喜歡,那也不意味著她要把本屬於她的東西讓給別人,尤其,這人還是虞秋秋。
因為褚瑤的主意突變,賀景明風箏遞到一半,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他看向褚晏笑得頗有些尷尬:「大哥,你看這……」
褚晏:「無事。」
他本來也沒打算將別人買的東西拿給虞秋秋。
「你剛說這風箏是買的,在哪?」褚晏問道。
尷尬消退,賀景明立馬表示:「大哥我帶你去!」
兩人離開後,褚瑤拎著手裡這個完好的風箏朝虞秋秋走了過去。
她站在虞秋秋旁邊,一同看向這倒映著春光山色的湖面。
「你不覺得羞愧麼?」褚瑤忽然開口道。
虞秋秋側目:「羞愧?我為什麼要羞愧?」
褚瑤冷笑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向虞秋秋,唇角的弧度回落:「你把哥哥害成這樣,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羞愧?」
如果不是為了娶她,哥哥怎麼會因為得罪陛下,失卻那大好前程?
換做從前,哥哥可是廷尉司的核心人物、公認的下一任廷尉,怎會無事可做?甚至於悠閒到了可以告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