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做些自己從來沒做過的、離經叛道的事情之類的。
像他當初被大哥提溜著頭懸樑錐刺股衝刺春闈的時候,也曾經悄悄跑到山上去對著空蕩的山谷痛罵過大舅哥,罵完之後心裡就舒坦多了。
不過,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周崇柯也不知道。
相比之下,褚瑤就比較倒霉,還被大舅哥給抓了現行。
賀景明的目光忽然迸發出了幾絲同情,他走去床邊坐下,拍了拍床上那鼓起的一團,建議道:「其實……你如果有翻牆這個需求的話,可以翻咱院子的牆,或許,我還可以幫你望望風。」
褚瑤猶自淪陷在地崩山摧壯士死的悲涼情緒中無法自拔,突然聽到這句,嘴角不可抑制地抽搐了起來。
好好的門不走,她翻自己院裡的牆做什麼?她是有病嗎!
褚瑤一把掀開被子,回頭看了賀景明一眼,那叫一個無語。
賀景明:「???」
……
冷靜了幾天後,褚瑤終於理智回籠。
她那時終究還是太心慌了,以至於竟是出昏招亂了自己的陣腳。
說到底,阿蕪縱使入了周崇柯的眼,可只要她一天沒入周家的大門,那就只是個市井平民罷了,就算發生點什麼意外都是很正常的。
她明明可以身處暗處、不動聲色、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這件事情,可她偏偏——
褚瑤閉了閉眼。
那個賣香料的老婆子似乎跟阿蕪很熟,也不知會不會將她找阿蕪的事情告訴她。
一想起自己乾的蠢事,她就後悔不迭。
打草驚蛇,真是蠢透了!
不過——
想起一件事,褚瑤忽然又擰起了眉頭。
在唐國公府那天,阿蕪臉上帶著面簾,她沒認出也就罷了,怎麼阿蕪竟好似也不認識她?
褚瑤雙眸微微眯了眯,心中隱隱有了些猜測,只是不太確定,仍舊還需要驗證一下。
是日下午。
褚瑤去了永興坊,這次,她是直接坐著府里的馬車去的,並未遮掩。
她來的時間正巧,阿蕪剛剛出攤,正拎著木桶將滷好的滷味倒出來擺放分盤。
察覺到有人走近,阿蕪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一邊招呼道:「客官稍等,馬上就擺好了。」
褚瑤定定看著阿蕪沒有說話,倒是阿蕪收拾完後,抬頭看見她忽地臉上一驚:「是你!」
褚瑤瞳孔地震:「你認識我?」
阿蕪眨了眨眼,疑惑了一瞬,不過很快就恍然大悟了,那天她打扮得和今天不太一樣,賀夫人許是沒認出來吧。
「我是阿蕪,我們在唐國公府見過的,您還幫我解了圍呢。」
這可是位心地善良的夫人呢。
阿蕪朝她笑得很是感激。
褚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