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前幾天出現的那個王阿婆,他事後也派人去重新詢問了一遍,不曾想卻是得知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細節——褚瑤說阿蕪對她而言很很重要,可偏偏,在此之前,褚瑤卻又似乎並不知道阿蕪的名字,甚至在王阿婆道出阿蕪名字之後驚慌而逃。
再聯想起褚瑤那天翻牆的奇異舉動,以及阿蕪臉上的傷疤,有個荒唐的猜測冒了泡,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在他的腦海里瘋狂生長。
有沒有可能……
褚晏背在身後的手攥成拳,然後忽地握住了一根微涼的手指,褚晏心中一驚,猛一轉身回頭便看見虞秋秋那彎彎的笑眼。
她晃了晃被他握住的食指,笑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站在你後面好一會兒了,你居然都沒有發現?」
褚晏失笑,鬆開她的食指轉而握住了她的整隻手,無奈道:「你走路都不出聲,教我如何察覺?」
虞秋秋這一招,真是來一千回能嚇他一千回,簡直無解,他早晚要被她給嚇出心髒病來。
褚晏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眉頭微微凝起:「你這手怎麼一年四季都是涼的?」
虞秋秋聽後愣了愣,還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應該是體質問題吧。」
——「畢竟,我可是冷血生物。」
褚晏摩挲她手背的拇指一頓,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虞秋秋被他握住的那隻手仿佛在急劇升溫,乃至於……有點燙手了。
可是現在鬆開又屬實有點刻意……
褚晏看向虞秋秋,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一段時間下來,他也算是摸清了這人的脾性。
這是個只能順毛捋的,即便剛開始的時候她可能有點掙扎,但你真開始捋了,她又還挺享受,弄的他是好氣又好笑。
不過,他確實很久沒有聽她說要黑化什麼的了,這倒是令他很是欣慰。
褚晏攬過虞秋秋的腰肢,下巴剛輕靠上她的頭頂,便引來了她的抱怨:「你頭好重!」
褚晏語塞,他的頭明明自己支棱著,重量都沒往她身上放,哪裡重了?估計又是在表演她那所謂的什麼人設。
褚晏嘆氣,不過,他到底還是將頭偏了偏,下頜貼在了她耳邊,道:「我剛剛的確在想一些事情。」
虞秋秋頭往後仰了仰,看向他眼睛:「想什麼?」
「在想——」褚晏頓了頓,垂目看向她,終還是道出了口,想聽聽她的看法:「在想有沒有可能……褚瑤不是我的妹妹。」
虞秋秋臉上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就這?」
——「說實話,我有的時候真的不太懂你們人類的煩惱,既然有疑問,去求證一下不就好了,一個人在這想是能想出什麼花來?」
——「還問我,這是想要我給你答案,還是陪你一塊苦惱啊?」
「你可以詐一下褚瑤啊。」虞秋秋實在看不下去了,建議道。
褚晏驚訝:「詐她?這不會打草驚蛇麼?」
「為什麼不能打草驚蛇?」虞秋秋皺眉。
褚晏怔住,忽如醍醐灌頂,是啊,他想要求證這件事,必要有個突破口,為什麼不能打草驚蛇?
真是心牽則亂,光想著那場大火,人證物證俱失,阿蕪又沒有記憶,根本尋不到確切的證據,不成想卻是捨近求遠,把自己給繞進死胡同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