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慨著,長樂忽然看見了褚府的馬車行至了旁邊,晃動的車簾偶爾被風吹開一角,虞秋秋的側臉一閃而過。
長樂:「!!!!!」
她嗖地一下就把車簾給放了下來,用手壓得死死的,心臟更是被嚇得咚咚直跳。
「快走快走!」長樂著急地催促道。
保命守則第一條——遠離虞秋秋!
她真是怕了她了。
然而外頭的車夫聽了命令卻是一臉難色:「郡主,前面堵著咱過不去啊。」
長樂:「……」
這玩意兒是哪裡來的豬頭?前面過不去就不會往後面退嗎!
「退退退!快!掉頭!退回去繞路!」
長樂用氣音嘶吼道,真真是急得恨不能自己上手,生怕晚一步讓虞秋秋發現了她。
馬車如長樂所願地掉了頭,反向一路狂奔。
跪坐在旁邊的侍女,見郡主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那心情,真真是一言難盡。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也不知是怎的,她家這向來刁蠻的郡主,見了那虞家小姐,竟是回回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躲得飛快。
侍女沉默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提醒道:「您可是郡主啊!」
能不能認清一下自己的身份?寧王殿下的掌上明珠,皇帝陛下的親侄女,好端端的,怕一個臣子之女作甚?
長樂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吃一塹長一智,她這是智慧!
侍女:「……」
另一邊。
虞秋秋、阿蕪和褚晏從馬車上下來,進了成遠伯府。
靈堂內哭聲陣陣,周崇柯的手臂上扎著一塊白巾,僵立在旁邊,看著下人將棺蓋打開替賀景明整理遺容。
看著棺中那個已經了無生氣、面色青白、嘴唇發黑的人,周崇柯的自欺欺人終於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真的是景明,景明真的死了……
心底的那條希望之弦斷裂,他像是一條涸轍之魚,張開著嘴艱難呼吸著,他的視線漸漸模糊,身形一顫,站立不穩,幾乎就要朝身後倒了去。
「崇柯!」阿蕪剛到靈堂附近,見狀連忙跑了過去,在他往後仰倒落地前險險扶住了他。
周崇柯雙目失神。
他與景明自幼相識,親爹不慈繼母惡毒,在那漫長無助的歲月里,他活得就像是個刺蝟,景明是唯一一個屢次被他扎傷還願意和他做朋友的人。
這麼多年,他們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