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比之下,虞相在百姓中間的名聲,卻是好上太多。
試想,帝王是不祥之人,底下的宰相卻是個賢相,這如何能教皇帝接受這落差?
再加上,皇上決定今年南巡,只怕是多多少少也有些想親近百姓、打壓虞青山風頭的用意在裡頭,如此打壓不成反惹一身腥,皇帝心里不順針對虞青山也就不奇怪了。
褚晏推門而入,裡頭議論的聲音立馬來了個緊急暫停。
眾人在那炕上圍坐著吃酒,視線齊齊朝他看了過來。
褚晏面不改色,掃了一眼牆邊的大通鋪。
這處的寺廟不大,隨行的人員又多,房間很是緊張,即便是官員,大多都得和同僚共住一間屋,不過相比起下人,官員這邊的情況已經算是好多了。
那些下人住的地方,小小一個屋子就恨不得塞下二三十個人,那真真就是地上都得睡滿。
他掃了一眼那炕的長度,又看了一圈屋裡的人,估摸著擠擠應該也能住下,剛想開口說自己今晚在這住,聞達卻搶先他一步開了腔。
「褚大人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寒舍?」
這語氣聽著陰陽怪氣,聞達原以為廷尉之職已是他的囊中之物,可誰知他時運會那麼不濟。
先是投靠四皇子,四皇子被禁閉,之後又轉頭投靠七皇子,結果七皇子沒過多久也被關了禁閉,咱就說這運氣那也是沒誰了。
最後他成了牆頭草不算,還兩邊都嫌棄,真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沒撈著。
因著這事,他對褚晏那是嫉妒得很,人家有岳丈托底,幹什麼不是事半功倍?
去年四皇子去賑災,回來的時候遇刺,褚晏去了,分明什麼也沒查到,可微妙的是,自那之後,陛下對他的態度卻是好了不少,這其中要說沒有虞青山在幫褚晏轉圜,他可不信。
甚至就連這次他們被困在寺廟,分房的時候,褚晏也因著虞相的關係,和其夫人獨得了一個屋子,不必和眾人擠一塊。
諸般種種,聞達是越想越酸,憑啥他就沒有這等給力的岳丈,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在聞達怨念的注視下,褚晏後知後覺自己若是開口要住這,多少沾了點不識好歹的意思,到了嘴邊的話就這麼又咽了回去。
他手握成拳掩唇咳嗽了一聲:「沒什麼,過來坐坐。」
「你們剛在說什麼?」褚晏明知故問。
屋內一片寂靜,就連聞達也轉頭移開了視線,我們在說你岳丈的小話呢,這可不興告訴你。
眾人心虛了一會兒,之後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紛紛向褚晏表示起了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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