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坐下,開始一顆顆地分揀棋子,揀著揀著,似是想起了什麼,褚晏手上的動作忽地一頓!
「把棋子都收回到它該去的地方,才能開始下新的一局,不是麼?」
……
翌日,雨依舊下得嘩啦嘩啦,天氣狀況不容樂觀。
一大早,虞青山就被皇帝叫去一頓訓斥,硬是要他拿出個應對的章程。
「陛下這也忒不講道理了,這天氣豈是老爺您能夠左右的?」季平一邊幫著虞青山研墨,一邊替其打抱不平道。
虞青山聞言抬頭瞪了他一眼:「慎言。」
這可不是在府里,當心隔牆有耳。
季平閉嘴了,虞青山伏案繼續撰寫歌頌皇帝功德的頌詞。
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卻也不難。
陛下逼他拿出章程,是真想讓他去和天公叫板把雨逼停麼?非也,他虞青山若有這本事,還做什麼宰相,早就位列仙班了。
此事歸根結底,無外乎還是這「名聲」二字給鬧得。
既已搞清楚了癥結,他想要名聲,那便給他便是,有什麼可動氣的呢?氣來氣去還不是只能氣死自己,這要是能反彈氣死別人,不用說他早就努力了。
「哎呦——」
這一想遠,筆下的字就寫錯了,虞青山猛拍大腿,看吧,他就說只能氣到自個兒吧……
虞青山嘆氣,這張算是作廢了。
陛下如今正看他不順眼,若是有錯字塗改,少不得又要挑刺說他心不誠了。
「咚咚咚——」
門被敲響。
季平放下墨條,「應該是姑爺來了。」
姑爺原本打算今日啟程回京,老爺叫姑爺今早過來一趟,估計是想照例囑咐幾句,但……
季平打開門,看了看門外的姑爺,又看了看那絲毫不減的雨勢,微微搖了搖頭,這天氣,姑爺今日只怕是走不了了。
季平把路讓開,讓褚晏進來。
褚晏朝虞青山拱了拱手,打了一聲招呼。
虞青山指了個位置讓他坐,開口便是:「我瞅著你也走不了了,你文章寫得怎麼樣?」
褚晏愣了一下,這前後兩句之間……有聯繫?
沒待他回答,虞青山又拍了一下大腿:「瞧我這記性,你當年可是狀元。」
自古以來,就沒有一個狀元文章寫得不好的。
思及此,虞青山笑得一臉慈愛。
來壯丁了麼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