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宅子出來後,陸行知便徑直去了唐府。
「當、當、當……」
石子撞擊地面的聲音,一聲接一聲。
唐淼從震驚中回神,從屋裡跑了出來,心臟都快要跳出胸腔,直到看見那個她思念了無數次的人,此刻正坐在牆頭上,這才終於有了重生的實感。
唐淼咬著唇,淚水卻仿佛決了堤。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幅褪色的畫卷被人重新描摹上了顏色,而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此刻正在朝她走來。
唐淼再次邁步朝他奔了去,撞進他懷中,緊緊地擁住了他。
陸行知愣住,臉上溫度徒升,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
「怎、怎麼了?」他喉結滾了滾。
埋在他肩上的人搖了搖頭,聲音卻悶悶的:「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很想,很想。
陸行知身形僵住,阿淼的反應實在太反常了,不知怎的,他竟是又想到了褚晏今天說的那個故事。
「你死後,唐淼一直不肯嫁人,隨著她年歲增大,唐家人越發著急,逼著她相看了不少次,後來……她剃髮出家了。」
陸行知喉間哽塞,褚晏說的那些雖然荒謬、聞所未聞,但他聽著卻不是沒有動搖過。
可是,他要怎麼接受自己心愛的姑娘最後卻落得這般結局呢?
此刻光是回想褚晏說的那些話,他的心臟就已經又開始抽痛了。
陸行知抬手輕觸上唐淼的後背,一股衝動突然占據了心頭。
「我們成親吧。」
他原本的計劃是想等自己掙得功績後,去向皇上請求賜婚,好讓唐淼風風光光地嫁給他。
可是現在,他卻是不想再等了。
「我去找人看日子,就這個月,好不好?」
誰知,唐淼卻是沒有應聲,圈著他肩頸的手也漸漸鬆開,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甚至,她抬頭甫一對上陸行知的視線,還慌張地避了開。
陸行知:「???」
……
第二天,懷疑了一晚上人生的陸行知頂著個黑眼圈又去找了褚晏。
彼時,褚晏正準備出門,突然就被冒出來的陸行知攔住了去路。
褚晏皺眉:「你不忙麼?」
怎麼成天往他這跑?
「現在還在徵兵,年後才開始操練,我忙什麼?」陸行知沒好氣,別想先聲奪人轉移開話題!
陸行知死死地盯著他,質問:「你是不是在耍我?」
不是說阿淼為了他都剃髮出家了麼,結果他昨天說成親,阿淼她、她——
她、拒、絕、了!
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