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這天上星光點點的,估計又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
「誒——」
孫老三嘆了口氣,天氣好有什麼用,天氣再好他們也沒假放,說到底,還是得那陸閻王心情好才行。
可問題是,這麼多天了,就沒人見他笑過,等他心情好大發慈悲,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孫老三就納了個悶了,他轉後看向排在他後頭的唐大剛,「哎大剛,你說那陸閻王到底有什麼不順,成天黑著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媳婦兒跟人跑了呢。」
「咳咳咳咳咳……」唐大剛忽地咳嗽了起來。
孫老三:「看吧看吧,我就說你起那麼早露氣重容易著涼,這會兒咳嗽了吧。」
不比他們每天都在生死時速,唐大剛卻是回回不待號聲響便起了,通常他們還在著急忙慌地穿衣穿鞋洗漱時,她就已經站在這有一會兒了,臉不紅氣不喘的,從容得很。
但可見,這從容也是有代價的,瞧瞧,這不就染上風寒了?
孫老三成功為自己的晚起找到了藉口。
然而,唐淼緩過勁來後卻是擺了擺手:「沒著涼,嗆的。」
孫老三:「……」
嗆的?他尋思著他剛才也沒說啥吧,這怎麼還能嗆著?
孫老三撓了撓了後腦勺,很是疑惑,不過很快,他就無瑕去思考這些了。
陸行知剛從遠處過來,還沒走到那高台上,孫老三就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完犢子,陸閻王今兒又是陰天。」
孫老三低聲哀嚎:「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唐淼站在人堆里,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台上那人依舊挺拔英朗,只是與同她在一塊時的收斂不同,這會兒的他,多了幾分肅殺,氣勢逼人。
聽著耳邊的哀嚎聲,唐淼沉默沒有說話。
平時訓練嚴苛,真有一天上了戰場,說不定就能夠保命,她從小常聽她爹念叨,自是明白這些,可旁的人參軍,有的是因為兵役,有的是為了溫飽,卻是未必能想明白其中的良苦用心。
只是她明白歸明白,聽到旁人的抱怨,還是不由得有些心虛。
算算時間,她瞞著所有人進軍營,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雖然期間有托人報平安,但行知沒見到她人,估計是放不下心。
良久後,她出聲道:「再過幾天……應該會好一點。」
前面的孫老三微微側首,氣音詢問:「為啥?有小道消息?」
唐淼默了默,「沒有,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