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柯失笑,他還當她在苦惱些什麼呢,她是不知道,相比起前世來,她現在已經進步很多了,前世的她,那可真是一點兒心眼都沒有,心裡想什麼全寫臉上了,被人賣了還能幫人數錢呢。
「凡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多思考就好了,你可以嘗試著放開自己的思路,不要給自己設限,只要你覺得不對勁,就大膽地去猜,就算猜錯了,或者是猜得離譜也沒有關係,想辦法去求證對錯便是了。」周崇柯建議道。
虞苒聽後瞬間醍醐灌頂,還可以這樣?
「猜錯了也沒有關係,求證就行了……」虞苒點頭喃喃,整個人就像是突然得到了寶典,心裡頭那叫一個躍躍欲試。
只是……虞苒舉目四望,這會兒也沒什麼可供她分析的……
「你在找什麼?」周崇柯循著她的視線望去,什麼也沒發現,好奇問了一句,轉頭卻發現虞苒竟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起來。
周崇柯:「???」
怎麼這麼看他?周崇柯被盯得有點心裡發毛,端起旁邊的茶盞,佯作淡定地輕啜了起來。
虞苒盯著他,說起來,她和周世子打交道的次數也不少了,可仔細一想,他這人行事卻是怪怪的。
不管是先前接她回京城,途中夜宿客棧的時候大半夜守在她門外,還是之後她誤把人給送進大牢,出來後他竟是一點都不見生氣,又或是明明跟她說了沒關係不用放在心上,事後卻又反悔說讓她請客吃飯,更甚者,她這負債還莫名其妙地從一頓變成了兩頓……
虞苒雙眸微微眯了眯,她怎麼琢磨著這像是個連環套呢?
可是……他圖什麼呀?
虞苒放開了思路去想,忽地腦海里蹦出了個離譜的猜測,若是放在往常,說不定就被她給打回去了,但是現在——
她神色一凜,開口便向周崇柯求證道:「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咳咳咳咳咳……」這猛不丁的,周崇柯一口水剛入喉就把自己給嗆了個半死,整個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
而與此同時,湖邊的畫船內。
虞秋秋兩手撐在窗沿,看了一會兒窗外這近處的湖光和遠處的山色,轉而將目光投向了身側,滿目無邪,一派好學生狀:「褚夫子,不是說帶我去實地學習麼?這是在學什麼呀?」
褚晏:「……」
他唇角未微動,虞秋秋明知道那只是個藉口,偏生還要明晃晃地問出來。
——「嘖嘖嘖,臉皮真薄,這就耳根泛紅了?」
虞秋秋心中那惡劣因子登時就躁動了起來,鑽到褚晏身前,玉白的指尖在他胸口劃了劃:「夫子怎麼不回答呀?學生好奇呢。」
褚晏端著副為人師者的持肅,垂眸睨了她一眼,「自己悟。」
先前還說他中了狀元就能拿到入場卷,如今他中了狀元,倒是又杳無音訊了。
說話不算話,他懶得再多言。
「好吧,」虞秋秋嘆了口氣,移步便欲撤開,「那我去旁邊再研究一下。」
褚晏咬牙,手一撈便又將人給圈了回來,俯首抵上她的額頭:「你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