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小桃應聲,這才想起小桃出門去給她抓藥了。
美婦人從床上撐坐了起來,透過竹窗往外望去,院子外頭似乎站了有一男一女,看穿著,瞧著不像是壞人,許是遇到了什麼難處,她扶著床頭的柱子,動作緩慢地下了床,拄著一根竹杖打開門走了出去。
可當她走近,看清那男子的眉眼時,手裡的竹杖卻忽地從手中脫落,當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怎麼會……」
美婦人視線模糊,一時間竟仿佛見到了故人。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美婦人哽咽問道。
褚晏愣住,不明白面前之人為何這般激動,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報上了自己姓名:「晚輩姓褚名晏,路過此處,想替我夫人討口水喝,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褚晏……」美婦人低聲呢喃,冰涼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猛然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將頭轉到了一邊,抬手擦乾。
「水缸在那邊,你自己去取吧。」美婦人指了指灶房的方向,便踉蹌著轉身回了屋。
虞秋秋一直都在暗暗地觀察著她的反應,心中的猜測,幾乎在此刻印證了八成,頓時感慨連連。
——「這世界果然就是盆巨大的狗血,這一趴的劇情是什麼,白月光與替身?然後完了替身還被甩了?」
褚晏盛了一碗水回來,聽到這句,差點脫口而問什麼白月光和替身。
他險險將到了嘴邊的疑問給咽了回去,將碗遞給虞秋秋:「喝吧。」
虞秋秋接過,剛開始說渴了,是想引褚晏過來,這會兒卻是有點真渴了,她抿了幾口,這水也不知道是從哪接的,喝著有一股甘甜的味道。
「你要喝麼?」虞秋秋剩下半碗,遞到了褚晏嘴邊。
褚晏一口喝乾,將碗洗乾淨放了回去,離開之前,兩人遇到了在美婦人身邊伺候剛從外頭回來的小桃。
問清楚了外頭的竹林是無主之地,索性天色還早,他們也不急著回府,褚晏便同其借了一把柴刀,準備砍些細竹給虞秋秋做個簡易的竹筐,裝她那些摘的竹筍。
褚晏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忙活,虞秋秋則又往林中溜達著找竹筍去了。
美婦人躲在水榭邊,隔著一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定定地看了褚晏許久,似乎是在透過那張相似的容顏緬懷故人。
「你在看什麼?」她的身後忽然傳過來了一道聲音。
美婦人心猛地一跳,驚悚回頭,只見虞秋秋頭微微歪了歪地看著她。
擔心眼前的女子將她誤會成是什麼奇怪的人,美婦人連忙解釋:「我只是覺得他有些像我認識的一位故友,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