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打擾到你了。對不起。」
裴雲生垂下眼眸,拉開施曉茗的手,將自己一直提在手裡的紙袋放在地上,轉身就離開,期間沒再看過她一眼。
施曉茗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明明她以前也很愛跟他開玩笑,他也會順著台階下來,怎麼這次就不配合了?
一定要跟她吵架嗎?她都已經給他解釋過了,也哄過他了,他幹嘛還要這麼不依不饒?簡直是無理取鬧!
施曉茗也被他的態度鬧得不高興了,任由他拉開房門離開,也沒去追他。
為什麼要追他?錯的又不是她。她是真的怕耽誤他的工作好嗎?而且她想的是,只要見面就好了啊。見面的話,能聊什麼都能聊啊。在網絡上又聽不到對方的語氣,不知道對方的表情,冷冰冰的方塊字,怎麼能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呢?
施曉茗低頭看向裴雲生離開之前放在地上的紙袋,雖然他剛回來就鬧了一點不開心,但是並不耽誤她想知道他留下的是什麼東西。
紙袋裡放著的是她定製的絲巾以及幾張明信片。
施曉茗之前去京市的時候,收集了博物館文創店的明信片,在前台找工作人員蓋了章,最後還在朋友圈曬出來了,和機票一起夾在手帳本里,當作紀念。
她拿出明信片,上面印著的是裴雲生這次出差去的F國地標建築,翻到背面,是一幅鋼筆畫的景物畫,落款:YS。
畫的景物有點眼熟。
施曉茗拿出手機,翻出裴雲生第二天出差發回來的風景照。
他說他那邊下雨了,正在咖啡店躲雨,拍了一張照片發過來,雨霧太大,有些看不清外面的風景。
施曉茗隔了一個小時才回了一句,也是最長的一句:「放晴了外面應該很好看。」
明信片上的鋼筆畫就是它放晴之後的樣子。
施曉茗坐在床上,對著床頭燈看這張明信片,上面還有鋼筆划過紙面的凹痕,排線、陰影、光線,建築物鱗次櫛比,行人寥寥幾筆的速寫,可以想像裴雲生當時坐在咖啡店裡,畫下這幅畫的樣子。
除了這張明信片之外,其他明信片並沒有這樣的鋼筆畫,但是印畫都極具當地特色,而且紙張大小不一,看起來並不是在一個地方收集的。
施曉茗理解為什麼裴雲生剛才會生氣了。
她小心地放好這些東西,然後出門去找裴雲生。
這個時間點,裴雲生應該在書房吧?
施曉茗往書房的方向走去,但書房的房門緊閉,底下也沒有亮光,看起來是沒人。
於是她又往裴雲生的臥室走去。
這回他的房間倒是從底下泄露出一點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