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豐家現在已經轉移到海外發展, 施曉茗在網上衝浪,很少聽說豐家, 即便他們家族出了個影帝豐哲。現在想來, 大概是家世背景過於深厚,也沒人敢挖。
裴雲生的那句「後宮」,是裴見月的原話。
從長輩的角度來看,裴見月是一個被豐家人引誘墮落的無知少女,但從裴雲生的敘述來看, 裴見月並沒有這樣簡單。
當年酈敏為了她的「捧殺」計劃, 對賀余惜極好, 聽之任之, 予取予求,而對待裴見月則正好相反, 簡直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外一個極端。
在這樣的對比下,小時候的裴見月不恨才奇怪。
裴見月不理解為什麼那個和她媽毫無血緣關係的賀余惜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像個廢物一樣輕鬆地活著,自己每天卻要學這麼多東西,壓力大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就連罰跪都要挺直腰板背誦法文單詞——據裴雲生所說,她第二次罰跪用上了他在家政課縫製的護膝。
「你還會做這個?!」施曉茗忍不住打岔, 驚訝極了。
裴雲生揚了揚眉,指尖划過她的掌心, 撓得她心癢,輕聲說:「我會的東西挺多,你想知道嗎?」
施曉茗一把攥住裴雲生的手指,不給他作亂,讓他繼續講下去。
那是在裴見月十六歲的暑假,她在國外的莊園學習打馬球,正巧裴父的友人來訪。裴見月第一次停下了她緊張的課程安排,在父母的囑託下,帶著父親的友人遊玩這個小鎮。
這位友人就是豐靖明,豐家這一代的掌權人,年紀大到可以當裴見月的父親。
在豐靖明的身邊,裴見月見到代表著「權威」的父母對他無比客氣,近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仿佛對方是一頭猛獸,稍不注意就會被叼下一口肉,但他們為了利益,又不得不與虎為謀,只能忍氣吞聲。
當時裴雲生正在莊園的琴房練習小提琴,裴見月坐在他對面的書桌提前學習高中三年的課程。
豐靖明就這麼出現在琴房門口,對著小姑娘晃了晃指尖的豪車鑰匙,笑著說:「阿月今天還想去哪裡玩?」
一見到他出現,裴見月就高興得像只小蝴蝶。
裴見月借著豐靖明的勢,幾乎天天逃課,度過了她人生中最自由快樂的假期。
對於年少的她來說,豐靖明就是打開裴家這個壓抑又痛苦的牢籠的鑰匙。
他代表著自由。
在暑假結束之後,裴見月要回國了。
如果故事到這裡就結束,就只是一個短暫又美好的青春故事,所有未發生的感情都可以在滋生時就掐死在搖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