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曉茗一直不出現在社交場合,外界對她本人的傳言有很多,有的說她蠢笨上不得台面,有的說她抑鬱了, 有的說她瞎了, 也不知道她小姨信的是哪一個。
原先施曉茗因為清思遠發來的那張照片裡的女人長得太像自己的母親, 還思考過自己的身世, 現在知道這個世界的「親生母親」的家庭背景之後,就知道照片裡的女人果然是系統的手筆。
系統:「那個男人也是您原來世界的父親的模樣啊。」
施曉茗震驚, 指著合照里那個身材清瘦,長相俊朗,戴著一副無邊框眼鏡的西裝男人,「你確定嗎?」
記憶里她爸有一衣櫃的格子衫可以換著穿,每天不是黑白格就是紅黑格, 身材中等,到了中年還發福了。
讀書時期, 施曉每次問他要生活費的時候,他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刷手機, 安靜的空氣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動彈不得。直到漫長的沉默過去,他才一邊罵她「討債鬼」,一邊轉了八百塊給她,告訴她一個月只有這八百,再多了沒有。
系統:「這是他年輕的模樣,從您全家福里截出來的。」
施曉茗:「我沒有拍過全家福啊。」
系統:「有的。只不過他們懷裡的孩子是您的大哥。」
施曉茗莫名其妙笑了一下,沒說話。
本來施曉茗上島的時候,外面還是陽光燦爛的,這會兒天空就陰了下來,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
施曉茗收到裴雲生說他已經上島的消息,就打算去接他,但是誰能想到她會在「自己家」迷路呢?
這裡也是大得有點離譜了。施曉茗走過這條長廊都沒遇到一個人,從樓梯下去也並不是直接就到門口,而是到了通往附樓的小花園。
施曉茗在發信息詢問傭人和自力更生之間猶豫,眼尖地看到玻璃花房裡似乎有人影晃動,便打算去問問對方。
此時的雨已經落了下來,施曉茗用手背擋住腦袋,匆匆來到玻璃花房的門口。
她推開玻璃花房的門,頭頂的風鈴聲響起。
坐在玻璃花房裡研究茶具的金髮男聽到聲音,抬頭朝門口看去。
施曉茗與他對視,看清對方後,她的腳步就釘在了原地,沒有再往前踏一步,而是警惕地將手搭在門把手上。
這個金髮男人長相極具混血感,頭髮很短,便更加凸顯他的頭型和相貌的優越,他穿著無袖背心,露出精壯的手臂和大片的紋身刺青。那隻小巧的茶杯在他的手里,就跟扮家家酒的玩具似的,他稍一用力就能捏碎。
他的眼神帶著戾氣,直直地朝施曉茗看過來,不躲不閃,就像一把精準無比的飛鏢,讓人瞬間寒毛直立。
一些刻板印象讓施曉茗警鈴大作,她剛推開的門又想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