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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之後,畫作完全修復完成。
聞屹小心繫上繩子,將畫放進一個嶄新的盒子裡。
他拿著走出畫館,先回了一趟家。
不久之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又從蘇宅中走了出來。
利落修身的西裝很合身,領口的扣子一絲不苟地繫到最頂,渾身散發出一股禁慾的疏離感。
他長腿闊步邁到車旁,拉開車門,鬆了松領口的扣子,坐上駕駛座。
無人的街道上,緋紅的夕陽徐徐下落,他將胳膊搭在一側的窗邊,指尖輕點著方向盤。霞光斜斜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清晰的側臉。
車輛勻速行駛,平穩地到達目的地,下車前他將脖前的扣子繫上,雲淡風輕地拍了拍袖子的褶皺。
換個著裝,也沒什麼難的。
顧書雲過了會才到達兩人約定的地點,因為一路快步走來,她微微有些喘氣。
她平復了會兒自己的呼吸,等到抬睫看向他時,原本半倚在車旁的男人收起了懶洋洋的姿態,深色的西裝襯得他氣質凜冽。
顧書雲定神又看了一眼,總覺得好像哪裡和之前略有不同。
他緩緩掀起眼皮,隨之勾起一抹笑容,嘴角夾雜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你遲到了。」
果然說話還是熟悉的腔調。
「不好意思,評彈館裡茶水灑了,我幫忙收拾了一下。」
他點點頭,紳士又體貼地開口,聲線平直:「沒關係,是我想見你,遲到也沒什麼。」
顧書雲一時啞聲,睫羽輕顫。
這是中邪了嗎?
若是平常他說這個話,必然會挑起眉眼,或是半含笑意。
聞屹將畫作給她。
看著被全新的畫盒,顧書雲驚嘆他的細緻。
「還沒有問你修畫的價格。」
「不用。」他淡聲說。
「不行,」顧書雲拒絕,「這花費了你不少時間,還有修畫的畫紙也是你先墊付的,給錢是應該的。」
顧書雲又解釋道:「而且這是我朋友的畫,他執意要我付錢後將畫送給我,如果你不收,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聞屹現在對朋友這個詞格外敏感,不悅道:「你讓他看著給就好。」
顧書雲不太懂,應該是他們有默認的行價。
「好,你把銀行卡號發給我,我發給他。」
她抱著懷裡的畫,隨後拎起右手的東西遞給他,溫和地笑著說:「這是一點謝禮,這段時間真的麻煩你了。」
他微微挑眉一笑,沒想到她也給自己準備了禮物。正好他順勢從口袋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絲絨盒子給她。
「這是什麼?」
「回禮。」
顧書雲滿臉疑惑,謝禮還需要回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