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範烏蠻奇兵,江明雪在城外設下了重重陷阱,不知道有多能派上用場。
年輕臉比之前黑瘦了許多,眼睛也更大了,透著年輕人分明。
「給你。」
安嬸子突遞來一小藥包。
「這是幹什麼?」萬七娘過神,「您之前沒教過我還有這一步啊?」
「這是給你。」安嬸子用一塊粗布掩住了自己口鼻,布條勒在了腦袋後面,她沉默著和另一婦人一道拿了一擔架,大步走了醫營。
大概過了半時辰,留在醫營里萬七娘就知道了安嬸子給她這香草藥包是什麼意思。
安嬸子她們抬了受傷人來,濃烈血腥氣和臭氣瞬間充斥在整營帳。
「羊腸線!這人筋斷了!」
「包紮細布呢?拿過來!」
「拔箭,小刀在哪?」
萬七娘在悶燥營帳里跑來跑去送東西,跑了兩圈之後,她把安嬸子給她藥包給了一哭著喊娘年輕兵士。
漸漸,能從外面帶來傷兵越來越,並不是為受傷人越來越,而是為雙方軍廝殺,已經沒有什麼空檔能讓人上戰場找傷兵了。
醫營里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在呻吟和嚎叫傷。
萬七娘在裡面看見了有些熟悉面孔。
或許是她騎馬進大營時候見過,或許是她去看軍屯時候見過,或許是她偶爾途徑某處,一張抬起來看她臉。
万俟悠來不及在自己記憶里翻找,看著那兵士疼到要翻滾,她連忙喊人一道來摁住他。
用乾淨細布擦乾淨傷口,她用力一系,傷口涌鮮血浸透了布條。
走到另一傷員面前,她按照安嬸子之前教過拿起了淨布。
「這……這不用救了。」
安嬸子攔住了她。
「哦。」
万俟悠看了一眼那張眼睛還沒有闔上臉。
年輕,粗糙,像朔州城沙子一樣不起眼。
他死了。
毫不猶豫地看還活著還能救人,万俟悠有條不紊地按照安嬸子教過步驟給人包傷口。
一人,又一人。
鮮血噴來了,擦一下。
有人腸子流來了,喊人來縫。
手臂沒了,止血。
死了,抬到外面去給活人讓地方。
繁京夏日結束了。
松園裡馬球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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