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嫵君輕輕地吞了下口水。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她當然不信。
可是長樂公主万俟悠在她面前說這個話,她是信的。
嫁給司徒堯,她有的是辦法和他相敬如賓,就算是心裡恨極了他和整個司徒家,她也能吞刀咽血活下去。
「敢問,另一條路是什麼?」
她看向万俟悠。
万俟悠也看她。
「另一條路。」
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万俟悠看著她。
「我在玉州辦了一間女學,女學的山長名叫羅絲絲,她說你於天下水文江河頗有研究,還做過各地的水注圖。」
薄薄的信紙,是卓嫵君在半年前寫給羅絲絲的,她只是苦悶憂煩,才和自己少時的好友談起了些少年時的瑣碎。
現在,這封信落到了万俟悠的手裡。
這才是她來找卓嫵君的原因。
「朝中勘測水文一事早就廢弛,欽天監和工部除了媚上之外就是內鬥,別人不願意做的事,我想做,你來,我讓你當公主府的主簿,等你摸清楚了到底如何勘測水文,我讓你和羅絲絲一樣,收徒授課。」
雨好像更大了。
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卓嫵君的心上。
「我只是,隨父在外赴任之時,學過些皮毛。」
「能學了皮毛,能用了心思,已經比許多人強了。」
輕佻和驕矜的樣子淡了些,卻有了更懾人的氣勢,卓嫵君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她恨她,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她有另一條路可以走,嫁給了司徒堯……在世人眼裡,她就不是那一滴污水。
可她,本來就不是污水。
她本來就不該在這裡。
她從來沒做錯任何事。
「公主殿下,主簿只是七品,換一個四品誥命,我有些虧。」
「要是你能在半年內通曉我我那的藏書和錄冊,我就讓你當公主府的府丞,六品。」
「公主殿下。」
卓嫵君站起身,彎下了腰。
「我……微臣……謝公主殿下。」
万俟悠擺手:「你與其謝我,不如謝這些書,說到底,它們救了你。」
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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